他从未想过要跟学长坦白。
他早就知道学长以前交过女朋友,还有一任分手未到半年的前男友,在大一迎新营的时候。
「拜託,他一看跟你以前那个有什么不同,看起来乖巧,实际上甩你还不是乾脆利落。」志前辈毫不留情地挖开前辈的伤疤。
语音刚落,就能看到前辈暗下来的脸色,「那件事,别再提了。况且幸也只是以前就认识的后辈,不要再针对他。」
「你最好对每一个认识的后辈都这么关怀备至。」志前辈还在紧咬着不放。
旁边的綾子学姐终于看不下去,「不要吵了,矢野,志。」
「武,我只是为你在想,我不想再看到你再一蹶不振了。」
「我知道了,真的,不用担心。」
众人不欢而散,而他也像没事地继续寻找他的饮料吧,然后不意外地看到了一脸愁容的学长。
他知道,前辈还没能忘掉他的前男友。
之后,即使有过衝动想要坦白的念头,也都被理智压下去了。很大机会他的表白只会换来拒绝,还会给前辈增添烦恼。所以他还是无耻地享受着前辈作为朋友的陪伴,就好了。
一天不捅破那张窗户纸,他都能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做前辈口中的「只是后辈」。
他曾经问过薰久,怎样去判断一个人是否喜欢自己。她说,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就算怎么隐藏也会流露出一点心意,全靠对方是否能察觉到这点心意。
在他犹豫究竟要不要来台湾的时候,是前辈鼓励了他。
「如果害怕踏出第一步,害怕打开笼子后就会往下坠的话,不要忘记我会接着你。」他说得很抽象,但望月却完完全全懂了。
一个人害怕的话,就两个人一起面对吧,表达着这样意思的前辈,眼里全部都是对他的关心。
而他想永远地佔据着前辈的关心,所以他选择,赌一赌那一半的机率。
「幸也,我知道我很剎风景,但我必须向你坦承。我交过两任,一男一女。不只是梦想,我连爱情,都是犹豫不决。」
前辈的样子很难过,这一刻,因为前辈难过而冒出来的悲伤,远超过预示到会被拒绝的悲伤。
「两个人跟我分手的理由都是荒谬的一样,说我不够用心在他们身上。我尝试过,投入到彼此的关係,但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都只是被爱的感觉,我很少,真正地去付出什么,真心去了解他们。」
「也许我这样的自私,就是我被分手的理由吧。我一直只是用爱情的温暖来填补自己的空虚。就算分手之后,除了寂寞我也无法感受到更多的悲伤。」
「我不能确定这样不完整的我,是否有能力去回应你的喜欢。」
「我很喜欢幸也,但相对地,我也知道我绝对无法忍受幸也会离开我。」
「在我把幸也绑起来之前,幸也还有很多机会反悔。」
他忍不住笑了出声,轻轻地抱住了眼前傻得可爱的人。
「就算学长把我绑起来也可以,我会一直陪伴着学长,直到学长离开我为止。」
怀里的人用更大的力气回抱着他,「绝对不会,放手的。」
被抱了一阵子,「是时候该走了吧,母亲他们会担心的。」
「嗯」矢野维持着把头枕在他肩上的姿势,「再这样一分鐘就好。」
于是我们就静静地等这「一分鐘」慢慢流逝。
「幸也,你有打算和侑玲姨,或是你父亲说吗?」
「嗯,我和她十几年来再见,加上她的病情,我不打算现在才来刺激他。至于我爸那边,我会说的。」
「幸也,」前辈叹了口气,我不是想给你压力,只要相处舒服,说或不説在现在来説都不是问题。不过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向我父母正式介绍你。」
「知道了。」
前辈对待爱情时,比他所想的还要小心翼翼一点,而他很喜欢认真的他。
出来散步的人群渐渐散去,他们在有点冷清的街上牵着手,慢慢走回母亲的家。
客厅的灯还开着,不过没有了电视机的声音。武平叔和佳敏姨好像也已经回去他们的住处了。
「妈?」望月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间的门,浅睡的母亲很快就睁开了眼。
「你们回来了啦很晚了,要早点休息。」
「妈?肚子痛吗?」
母亲被发现后马上停止了按着肚子的动作,尷尬地想把他打发走。
「只是一点点痛,老毛病了,睡着就好了,不用担心,赶快去睡。」
望月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转身就去拿了胃药和热水袋。
虽然病情是控制住了,但长期服用药物也带来了不少副作用,例如不时会头痛、肠胃失调,这些都是佳敏姨告诉她的。
这些不定期出现的副作用和情绪上的问题令母亲没有办法长时间照顾果园,因此果园有一半以上的工作是由武平叔承担的,也是当年外婆所希望的,以果园的经营权换取女儿的健康。
「好多啦,好啦孝顺儿子,赶快去睡,明天不是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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