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重新遇见,所以气色变得不稳,是正常的吧?
第一次见到他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的他彻夜准备考大学,在学校的自修室待到校工来赶人,再转去公共图书馆写到人家下班。这时候已经饿到不行,多数时间他都随便在便利店或是图书馆附件便宜的餐厅解决掉晚餐。再之后,他就不知道可以去哪里了,知道自己再温下去也不可能记得更多,只是不想回家。不想回去那个空荡荡的家。
有一晚,他坐在列车上不知不觉就待到终点站了,车上的乘客大多数都已经走光,只剩下发呆到没听到到站广播的他,还有另一个男的。那个男孩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嵗的样子,捲缩着身体在椅子上睡着了。常常被身边人说多管闲事的他,那天也多管闲事地叫男孩起身。被他轻轻推了几下男孩才悠悠转醒,擦了擦湿润的眼眶,片刻后才惊醒自己在车厢睡着了。
「嘿,你还好吧,只是睡着了吧?需要借你电话打给家人吗?」
男孩点点头,又摇摇头,像是被什么掐住喉咙説不出话。
「那就赶快回家吧,家人会担心的。」
男孩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低语道:「没人会在意的。」説给他聼,也在提醒自己。
之后想起来,他之所以懂男孩话里的意思,可能是因为当下他们有着共同的心情吧。所以他做了他人生中最好笑,最突然的决定,邀请一个陌生人去吃烤番薯。
「你家住附近吗?」
男孩露出疑惑的眼神,但还是乖乖的点了头。
「那就走吧,你不是不想回家吗?」
也是要遇上他这样天真的人,不然旁人一早把他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当作意图不轨了。或者换个角度,幸好遇上了他,不然男孩还不知道会被真正的有心人带去什么地方。
「就是这里?」男孩指着眼前装着烤番薯的推车,説话所冒出的热气接触到冷空气化成一丝丝白烟。
他点点头当回应,「志村爷爷,今天婆婆没陪你出来吗?」
老人把剩下的番薯从炉里面拿出来装到纸袋里。
「今天太冷了,我不让她陪我出来,卖完这些就回去陪她了。」老人看到他比二的手势,把番薯分装到两个纸袋里。
「给一个的钱就可以了,剩下的就当我送你的。还有,不要每次都来帮我买剩的。今天很冷,快点回去吧。」
説完这些,老人便把硬币塞回他手里,拿着推车慢慢地离去了。
他把其中一个纸袋递给男孩。
「拿回去吧。」
「不行,我不可以收的。不然,至少让我给钱吧。」
「拿回去吧。」不顾男孩的推托,他把纸袋硬塞到男孩手中。「要是想给钱的话,就多点来光顾这个烤番薯摊吧。」
「谢谢。」
究竟是什么呢?是男孩收下食物后露出的真挚笑容,还是男孩说不想回家时的落寞,让他放不下对他的在意。在这之后,他多次有意无意地寻找男孩的身影,列车的终点站、烤番薯摊、附件的街道。每当他经过这些地方就会下意识地寻找,其实没有计划过如果真的重遇可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或许没有想过那个人会不会记得他,记得这一次奇怪的偶遇。他把这一系列的行为归类成奇怪的执着,他想不出其他的理由。又有谁会对第一次见的人產生感情呢?
直到这天他终于遇见了男孩,在列车上。男孩稍微长大了,身形变得更加修长,五官倒是没有什么改变。在男孩撞上来的那一刻,他堪堪看到了侧脸男孩就急速地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一刻,他有一种淡定下来的感觉。
在大学看到男孩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原来他只比自己少一岁,给他的感觉却那么幼小。即使努力回想男孩几年前的脸,记忆早已变得模糊不清,除了那个温暖的笑。可是那个笑容早已消失在男孩脸上。
男孩早已忘记了,使他刚刚才想好的台词不知道如何发挥,到最后只得硬生生地问了名字就离开了。糟透了的重遇。即便如此,他还是按捺不住去接近,去瞭解,去默默保护男孩,可能是为了男孩的一个笑容,却从来没打算让男孩记起他们曾经遇过。他也觉得自己有点病态,但他发现男孩还是像从前一样在车站逗留,而且带着更深的愁绪,脑海的唯一念头只有带走他。
但现在,他有一种危机感,如果没有说清楚,他们可能又会就此错过。
「等等。」矢野衝上前抓住望月的手。
「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是你先不要走。」
望月气喘吁吁的同时还不忘挡在他面前。
望月不知道自己怎么答应大晚上来到学长家里,眼前难得有点手足无措的人让他没办法生气起来。
「你要喝茶?还是咖啡,我家里还有」
「快点説吧。」
被打断的矢野像个没准备好就要上台报告的学生,神情却出奇地悲伤。
「我们见过面,不过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第一次认识的经过很简短,没两三下就説完了。
「然后再见你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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