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有些不对劲儿,下腹一股热潮涌出,随后半截身体都有种被火烧着了的感觉,灼热的暖流随即遍布全身。
她摇摇晃晃倒向地上,右手捂住腹部,满手粘稠的鲜血,左手自提包里掏出手机,拨打了徐竞骜的号码。
响了六声,电话才被接通。
她不等对方说话,用尽全力,断断续续冲话筒喊,“我是……乔茂……中枪……布姆沃街1292号……红酸枣熟食店……”
时间彷佛被无限拉长,身上的力气随着外涌的血液迅速流失,将要失去知觉之前,一辆眼熟的灰色四门加长版凯迪拉克缓缓驶近。
一行十几名西装革履的高壮男人围过去,车门被拉开,有人走下来,被众人簇拥着,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地来到她身前。
乔茂竭力仰起头,撞入男人居高临下睨视她的眼瞳。
强撑着的一口气散了,她终于安心地昏厥过去。
乔茂再次醒来,躺在医院窗明几净的单人病房里。
麻药药效未过,她没有明显的疼感,只是觉得头晕,浑身虚弱乏力。
右手还在输液,手背有些微刺痒。她曲了曲发麻的手指,侧额张望。
徐竞骜单独坐在病房小巧的沙发上,衬得身型更加峻拔魁伟。
保镖都守在病房外面。
“醒了?”他漫不经心地问了句,眼睫垂着,并没有看乔茂。
“竞骜,你可以给我递杯水吗?我喉咙……”
徐竞骜没等她把话说完,几步走过去,端起床头桌子边儿上搁的一杯纯净水,水里插着根长吸管。
他把吸管直接塞乔茂嘴里。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乔茂开裂的嘴唇被扎得很疼。她闷吭一声,没敢抗议,嗓子眼儿像在冒火,咬住吸管,使劲儿吸了一大口。
凉水迅速灌入喉头,缓解了干渴。
乔茂眉心却高高蹙起。国人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习惯喝热水。
“徐……”她抬头有些可怜地朝徐竞骜看去,才发现他眼里红丝密布,眼下大片乌青,雪白的下颌连胡茬子都冒出来了。
她从来没见过徐竞骜如此狼狈,不修边幅的一面。相识以来,他永远是渊渟岳峙,从容不迫。
乔茂微惊,心底渐渐生出窃喜。
爱人有可能已经遇害,她悲痛欲绝。
徐竞骜是她此生最大的依靠。如果自己受伤,让他察觉到对她的感情,又或是由怜生爱,对此刻脆弱的乔茂而言,无疑是极大的慰藉。
“竞骜,你这是在担心我?我、我其实……”
“你配吗?”
徐竞骜冷冰冰的话让乔茂怔住了。
“who do you thk you are? ”
徐竞骜嗤笑一声,“fuckg st”
极具侮辱性的讥嘲让乔茂难堪,“st”一词又让她本能地心虚。
她与徐竞骜并不是情侣关系,但俩人的确有婚约在身。她私下与柳姝交往,上床,对徐竞骜,对徐家,都可以说是一种极大的冒犯。
乔茂来不及深思徐竞骜与往日大相径庭的态度,她只感到惶恐,勉强支起身体,结结巴巴地解释,“竞骜…我没有、没有……”
“你是要找谁?”徐竞骜打断她。
他语气平静,脸上淡漠的神情与平日无异。
乔茂差点儿以为他方才脸上的轻蔑,不屑,是自己的幻觉,有点儿失神地喃喃,“找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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