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公主一样。他要给她最好的。
欣夷光的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被卷入一桩惨烈无比的特大连环车祸,五十多辆机动车相撞,十九人当场死亡,近百人受伤。
他被送到医院时已是弥留。
他没能见到欣柑最后一面。
沉莲禅忘记把她带去医院。她已经濒临崩溃。别说继女,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一并抛诸脑后。
这样也好,欣夷光想。不然,他可能无法很好地完成人生最后一场表演。
尽管他这辈子最擅长的事儿就是逢场作戏。
“别哭。”他嗓音低柔,吃力地牵起沉莲禅的手。
沉莲禅立刻捂住了嘴,用力之大,手背都绷起无数血筋,泪水仍在夺眶而出,却愣是没再发出一丁点儿哭声。她一向听他的话。
男人的手修长,玉白,干净,骨节分明,犹如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沉莲禅花费大量时间与金钱精心保养的一双柔荑握在他掌中,也显得粗鄙了些。
男人的脸同样很美,尽管已经濒死,失去过往莹润的光泽。临时病区里所有来往女性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先是充满歉疚地请求沉莲禅抚养欣柑到十八岁成年。孩子还太小,自己是她最后一个血缘亲人,他实在放心不下。沉莲禅是他在这个世上最爱,最信赖的人。他把自己唯一的骨肉托付给她。
沉莲禅拼命点头,跟他发誓,一定会竭尽全力照顾欣柑,直到欣柑不再需要她为止。星津有的东西,她一件都不会缺,只会拥有更多。
欣夷光微微地笑,不再提起女儿,全神贯注地凝视沉莲禅。
沉莲禅看到自己倒映在他孩童般澄透如水的杏目内。
真美啊,光影片片碎在里面。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全部破碎了。
欣夷光告诉她,他人生有两大遗憾,一是没能在最好的年华与她相遇;二是还没与她生下俩人的爱情结晶。
他眸光一晃,似月落清河鳞光起,“星津生得很像你。其实,我一直把他看作自己的亲生骨肉。在我心里,他就是你我的孩子。”
沉莲禅再次失声痛哭,又悲又喜,“他是!星津是我的儿子,当然就是你的亲儿子,也是欣柑的亲哥哥,一辈子都是。他会为你捧灵送终。”她神情已经有些扭曲疯狂,“我让他改姓,好不好?欣星津,他只是你一个人的儿子,跟别的男人没有关系。”
“为什么要改?”欣夷光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女儿跟我姓,儿子跟你姓,一双儿女,至亲的兄妹,维系着你我生死不渝的爱情。这样,难道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
“是,这样、这样很好……你当然是对的……”
欣夷光匀薄的唇弧微弯。
人死如灯灭,他不在乎身后事,更没把什么送终、香火看在眼内。他只是不喜欢沉星津偷看自己女儿的眼神。
他这辈子只有一个女儿。
沉星津也不配觊觎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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