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寧扶着门框,面色苍白的看着倒地的男人,她很想往前再走几步,可脚下却
像灌了铅,停滞不前。刚才听到羽烟房里的动静,她其实已经走到门前,可握
着门把的手,在听到父亲大喊「羽烟」的那一刻,颓然放下。
是了,她并不是这家的女儿,之前验血型时就知道,如今不过是亲耳确认罢
了。父亲远离羽烟,也不是因为怪她怨她,而是为了保住她的命。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那她算什么?这些年她因为羽烟而受到的冷落、失去
母亲的痛苦,所有她独自承担的一切,到底算什么?到头来她不过是个外
人
羽寧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鼓噪的心跳声在她耳边格外清晰。她弯下身,手
掌微颤着,指尖极缓慢的触碰到男人手臂,还温热的,她一喜,又探向他的鼻
尖,微弱的气息扑在她的手指上。
感受到尚存的气息,羽寧终于吐出一口浊气,脚下一软,整个人跪坐在地,泪
水「哗-」的一下夺眶而出。
羽烟缓缓睁开眼,她记得她被人所救,而她父亲她坐起身,一道熟悉的嗓
音驀然响起:
「醒了?」
她看向一旁,只见身穿红袍的男子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高脚杯,横卧在沙发
上,眼中含笑的看着她。
他赤色的长袍松松垮垮的拢在身上,露出一片玉色光滑的肌肤,紫红色长发自
肩头垂顺而下,犹如沉着浓郁果香,馀韵悠长的葡萄酒液。
羽烟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疑惑。男人的脸部线条更为成熟,紫黑色短发变成
了更显眼的紫红长发,还是一副疏懒散漫的样子,却少了平时的冷淡优雅,添
了几分极具侵略性的艷丽,如此张扬的邪魅惑人,却毫不阴柔女气。
「慕逍?」
她迟疑的问道。
「是我。」
慕逍嘴角一勾,俊美的面容更显妖冶。
「我父亲」
羽烟一开口,慕逍便懒懒的道:
「他没死,不过那绳索伤到了他灵魂,这辈子要醒来很难。」
听着这话,羽烟的双手不自觉的攒紧棉被。
「怎么救?」
羽烟垂着眸,声音冰冷而嘶哑。
慕逍轻抿了一口酒,酒液残留在唇上,妆点得两片唇更加红艷。他舔了舔下
唇,慢悠悠的开口道:
「这个嘛,有两位可以替你解答,毕竟他们可是这所有凡人灵魂与肉身的创造
者。」
慕逍注视着羽烟,琥珀色双眸中眸光流转,
「烟烟,你可是他最独一无二的作品。」
他说道,声音沉而动听。
羽烟瞳孔微缩,粉色的指甲攒得发白,手指却陡然一松,她面色沉冷的说道:
「我要见修斯。」
她已经明白了,这一切都与修斯有关。救回父亲的方法,所谓的「作品」与眾
恶之魂
「你说过会帮我。」
羽烟抬眸直视着慕逍,双眸冷凝异常。
「没错,我会帮你。」
慕逍将酒杯往茶几上一搁,慵懒的起身,对着羽烟说道:
「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先做一件事。」
说罢,一只雕花高脚杯出现在他手中,里面赫然是与宴会场上如出一辙的明亮
粉色酒液。
「喝了它。」
慕逍将酒杯递到了她面前,淡声道。羽烟看着他手上的酒,她当然不会以为这
真的只是普通的粉红酒,她微蹙着眉问道:
「这是什么?」
「我特调的酒,能喝到酒神的特调,可是你的荣幸呢。」
慕逍手中的酒杯晃了晃,粉色酒液瀲灩,迷人的清香荡漾在羽烟的鼻尖。羽烟
伸手接过酒杯,问道:
「为什么?」
看着羽烟接过酒杯,慕逍的嘴角猛地一勾,忽地坐到了她的床边,说道:
「因为它是这场戏的入场券,也是试镜。」
说着,慕逍随手执起了羽烟的一缕发,银色发丝在他的食指与拇指间轻捻慢
摩,他一边把玩着,一边说道:
「先提醒你,若是撑过了,一入戏便只能演到结局,若是撑不过」
尾音拉长,滑在指腹间的发丝陡然一落,他俯身到羽烟的耳边一字一句道:
「永久淘汰。」
那语调极沉,隐隐带着点肃杀之意,却转瞬即逝。
「当然了,你如果不去见修斯,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不必承受,我可以帮你躲
避那些人的追捕。」
慕逍笑吟吟的说着,继续把玩羽烟的发,顷刻间回復到那一副顶散漫的情调。
忽地,羽烟仰头,喉头微动,「咕咚」几口便将杯中酒液悉数饮尽,她「啪」的
一声放下酒杯,瞥向与自己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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