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占便宜的事我尤鹏海可不做!不如这样,我认得城里一个木匠,手艺尚可,兄台若无急事,便移步随我去,当场教会了那木匠,至于银钱,我也当场结了给你。”说完还强调道:“你可不能不要!”严之默听完,也是颇为哭笑不得。但因原本打算闲逛一番,就带姚灼去看诊的,也担心耽搁时辰,误了那位哥儿大夫坐堂的时间。不过尤鹏海在听闻两人的目的地后,当即道:“那间医馆我晓得,那哥儿大夫隔日坐一回堂,一直到天黑都不会离开,二位尽可放心。”听他这么说,严之默便答应随他一起去找木匠。身边多了个陌生的大汉,倒让这一行三人,更加引人注目了。木匠工坊离得不远,尤鹏海轻车熟路,带着二人穿过小巷,到了另一条城中主街。一进院子,工坊的主人就迎了上来。“尤镖头,您今个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店?上回见您还是月余前。”尤鹏海大大咧咧道:“去了趟蕴城护镖,刚回来。”说罢拍了中年木匠的肩膀一把,朝后侧了侧身,介绍道:“木老八,你且过来瞧瞧这个,能不能做出来?我要给我老娘打个一模一样的。”被称作木老八的木匠正疑惑着,就见工坊院外,严之默推了姚灼的轮椅走过来。他登时眼前一亮,表情比起当时的方老大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东西,竟能将车轮与座椅结合在一处!”说罢又弯腰看了看,因察觉到轮椅上坐着的是位哥儿,担心唐突失礼,只隔着一段距离看了看。“这位相公,这轮车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有如此巧思的木匠,我木老八也想一见!”这回还没等严之默开口,尤鹏海便很不拿自己当外人地抢答了。“什么木匠,这都是我这位刚认识的小兄弟琢磨出的,这不我就带了人来见你,你照着给我原样打一个,可行?”木老大眼底闪烁着惊喜的光。“行,自然是行!”话音落下,他摸了摸下巴,冒出一个念头。不过没急着说明,而是请了尤鹏海和严之默夫夫进到他工坊中,坐下喝杯热茶,好让他有时间细细观察这轮车,顺道请教严之默设计方面的问题。木老八的手艺也是经得起敲打的,很快就掌握了这轮车,或者说应该跟着严之默一起喊“轮椅”的东西的做法。他喜滋滋地在纸上记录,只觉得大把银钱已经在朝自己飞来。将图纸画好后,木老八清清嗓子,对严之默客气道:“严童生,我有意之后多做几个轮椅售卖,不妨您就将这图纸卖予我,如何?”尤鹏海原本坐不住,在工坊里乱逛,东戳戳,西戳戳。听到这里,便大踏步地走回桌旁道:“那自然是要给钱的,木老八,您可别耍滑头。”说完就看向严之默,“严老弟,你开个价,让他出!”严之默原本没想过拿这轮椅的设计换钱的,不过既然商机摆在眼前,自然也不会放过。他想了想,提议道:“我倒有个想法,木掌柜,尤镖头,咱们不妨如此……”他的提议,其实乍听还是站在木老八的立场上考虑的。“这轮椅虽新鲜实用,可到底腿脚不便的人没那么多。何况,做一个轮椅耗费的材料与时间,都要算入成本,想必木掌柜到时的标价,也是并非人人都承担得起。所以与其一次买断,不妨木掌柜您每售出一个轮椅,就分我两成的设计费,如此,您也稳赚不赔不是?”尤鹏海一听,便拍大腿道:“这主意好!既如此,我一会儿给老八的工钱,也直接分给你两成!”木老八见严之默一副文质彬彬又笑脸盈盈的,提出的建议却不像个书生郎,倒更像经商多年的老油条。严之默出身村野,对县城怕是不甚了解,可木老八却是知道的。一架轮椅,自然根据所用木料的不同,定价也殊异,最便宜的几十两,贵的上百两也并非不可,但即使如此,县城里买得起的人也有的是!只要像尤鹏海这样的主顾来上几个,他原本打算买断图纸的价格就定能回本,长远来看,比分成更加实惠。可严之默这般提议,也无毛病,两成的银钱,他也不至于吝啬到不舍得给。又有尤鹏海作见证,木老八是想赖账也不能。于是乎,当场签了契书。至于尤鹏海定做的那架轮椅,选的是中上等的木料,木老八定了八十两的价格。拿出其中的两成,就是十六两,木老八当场用店里的小秤,称足了散碎银子,交给了严之默。严之默点了点,转手递给了姚灼。姚灼像是一个无情的存钱机器,默默把夫君新挣来的钱收好。过去没见过世面,而今几百两都见过了,这区区十几两揣在怀里,再不会心下忐忑。离开工坊,尤鹏海为了感激严之默帮他解决了一大难题,还热情地邀请两人去下馆子,自然是他来请客。盛情难却,又确实到了饭点,严之默本想婉拒,可面对过于热情的尤镖头,终究还是没能成功。到了地方才知,尤鹏海所谓的小馆子,实则分明是家酒楼。
眼前不过三个人,他生生点了一桌子七八个菜。席间,严之默提及自己做的小生意,又引得尤鹏海赞叹连连。而姚灼在一旁不怎么插话,专注吃着严之默夹到自己小碗里的菜。最终,一顿饭在尤鹏海恋恋不舍的情绪下结束。“严老弟,你这般能人,隐于乡野,可真真是埋没了。等日后你若想来县城谋生,不嫌弃的话,就来找我,有我罩着你,在此处安家落脚,绝无问题!”不仅如此,还细问了严之默家的位置,又给了自家的地址,还指了指去往宏明镖局的路。“严老弟,下回来县城,可定要去寻我,不然我便要恼了!”直到严之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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