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方老大的惊讶,严之默心情平静。这两样东西,其原理并不超越这个时代的发展水平,因此或许别的地方早已有了,只不过方老大局限在这乡野,才未曾见过。见方老大没提出什么技术性问题,那就是应当可以做了,严之默问了问价格。方老大思忖了许久,答道:“这拐杖简单,既是严童生你要,我便收六百文就够。但这轮椅,说实话,费工、费时、费料,若要结实耐用,免得行在路上开裂散架,需得用好木头,我这头没有现成,要去收,约莫要三四两。”这价格比严之默想的要低,他当即没再犹豫。“那就麻烦大哥,两样都做出来,另外,我还想要一张小桌子。”他估摸了一个尺寸告诉方老大,和前面两样东西一比,这个简直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正好还剩些打家具的边角料,当下就能拿来用,这张桌子方老大就要了一百文。严之默随即掏钱,方老大收了桌子的一百文,轮椅和拐杖,都只先要了一半的定金,答应严之默,小桌子今晚就来取,拐杖和轮椅七日之内交货。临走时,严之默还从方老大这里借走了一样东西:一把方老大用旧了的刻刀。他之前从这里拿走的木块,后来忙这忙那的,一时间忘了,这会儿又来这里,一下子想起来,便记起自己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所以一直没动工。方老大这里有好几把旧刻刀,捡了一把还算趁手的给了严之默,说不急着还,举手之劳。严之默放好刻刀,踱步回家,刚到家门口,就听到苓哥儿笑嘻嘻的声音。在屋门口看了一眼,才知姜越已经来了,殊哥儿和苓哥儿也在屋里,拿着棉线坐在一角翻花绳。因为做蜡烛,家里有不少棉线,扯出一截来给孩子玩正好。屋里四个小哥儿,含量过高,自己在他们一定不自在,严之默止步堂屋之外。“你们聊着,我去后院看看。”严之默离开后,姚灼续上先前说了一半的话。“越哥儿,我刚才说的,你怎么想?”姜越两只手的手指拧在一起,暴露出内心的纠结和动摇。姚灼掩不住眼底的情绪,轻叹口气,看了一眼殊哥儿,又道:“越哥儿,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小殊想想。”一句话落地,彻底扯断了姜越心里的那根弦。他努力不让眼泪滴下来,强忍着道:“我明白……我晓得,阿灼你是为我好。”他只觉得内心酸涩,“当年我因为懦弱胆小,不敢为你出头,后来多年,我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不敢见你一面,若如今,我再因为同样的原因,不接受你的好意,那我就真是白活了这许多年,没有半点长进了!”采取眼角的泪意,他抬起头,认真地对姚灼道:“阿灼,我欠你一句道歉。”“对不起。”姚灼听完后,沉默半晌,伸出手,搭在了姜越的手背上。片刻后,两个昔日的挚友,轻轻地抱住了彼此。“都过去了,阿越,咱们回不到过去,却可以往前看。”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好早(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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