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主播本人,在确认直播关闭的同时,彻底放松下来。最后一丝担忧也消弭于无形,一双桃花眼点染深情,潋滟生光。烛台之上,灯火未熄。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秋雨淅沥,掩住了屋内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一只小小的锦盒滚落在地,盒盖打开,露出里面已经用掉一半的脂膏。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气, 幽远又迷人。……早间。严之默醒了, 直播间也终于结束了小黑屋状态。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本以为时间还早,却瞧见天光早已大亮。伸手摸向身边的床榻,空空荡荡的,好似连一丝余温也没剩下,也不知姚灼何时起来的。昨日荒唐一夜,按理说哥儿不该都贪睡赖床吗?怎么到自己这里反过来了?严之默撑着床起身,肩头离开被褥的包裹,顿觉冷气袭来,登时就打出一个喷嚏。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察觉到浑身酸痛之际,当即生出一股子不祥的预感。在床上呆愣片刻,门就自外打开了。姚灼拿着刚灌满的旧汤婆子进来,迅速阖上了门,把秋风隔绝在外。“夫君,你醒了?”他走到榻前,不由分说地把严之默按回了被窝里“你发了热,快些躺好,别过了凉气。”言罢便把汤婆子顺手塞进了被子里,又把被角掖好。“我一早就去请了王大夫,只是邻居周大娘说他带着苓哥儿上山采药了,等他回去就替我传话,估摸着要晚些来。”姚灼显然已把所有事料理地明明白白,徒留严之默还一脸茫然。“昨儿还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热了。”他不愿接受这个现实,旁人都是自家夫郎起不来床,结果自己却是那个爬不起来的,还要夫郎一早起来照料,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姚灼却没想那么多,只是担心严之默的身体,说道:“定是昨儿从镇上回来,吹了冷风,染了湿气,而且……”大约是想到了些画面,哥儿脸颊薄染红晕,“而且夜里,那不是没好好穿衣服么?”严之默:……掩唇轻咳,苍白的脸上笼着一层病气,多少添了几分憔悴,可无损盛世美颜。得知直播间解除屏蔽后涌进的观众,现在的心情就是复杂,格外复杂。【我一时不知该舔病美男的颜,还是嘲笑他作为一个1居然事后感冒……】【(上蹿下跳)(满地乱爬)(发出意义不明的怪叫)】【家人们,无论如何,本垒还是值得庆祝的不是吗!(抹眼泪)】严之默组织了半天语言,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问道:“阿灼,你……可有什么不适?”姚灼在这些事上尤为迟钝,答道:“放心吧夫君,我好得很呢,就是一早睁眼摸着你浑身滚烫,吓了一跳。对了,我去找王大夫时,还从周大娘那里买了只小母鸡,等晚点时候我去拿回来,杀了给你炖汤喝补身体。”严之默只觉得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正在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或许是他一脸的欲言又止,给了姚灼足够的思索时间。终究是亲近过的夫夫,姚灼也并非全然不开窍,过了半天总算是反应了过来。自家夫君身子骨是差了点,但那方面可着实不差。“其实……腰有些酸。”早上干活时便感受到了。“我帮你揉揉?”严之默伸出手,搭上夫郎的腰。姚灼没躲,却道:“你还病着呢。”“不碍事。”严之默坚持道。姚灼任由他给自己揉了几下,才拧腰转身。片刻后又想起什么,侧身垂头,露出后颈给严之默瞧。“夫君你帮我看一眼,孕痣如何了?”哥儿生来都有一颗孕痣,倒不一定生在哪里。一般都通过孕痣的颜色来判断哥儿的生育能力,颜色越红艳,就说明越好生养。姚灼的孕痣生在颈后,自己很难看得到,只是当年出事后,自己作为一个哥儿,没少被人骂孕痣黯淡,以后定是个生不出孩子的废物哥儿。这件事就像是扎在姚灼心里的一根刺,也是他和严之默成亲后,始终盼望早日圆房的原因。因为据说若是和夫君鱼水和谐,孕痣也会受到滋养,颜色自会改变。严之默昨夜就对姚灼的这颗小痣记忆深刻,这会儿乍又看到,眼皮一跳。感慨若不是这会儿生着病,有心无力,怕是又要招架不住,太过考验定力。“看起来却是红了些。”他知道姚灼的心事,宽慰道。姚灼不知该不该信,总觉得夫君是在哄自己,整理好衣领低声道:“你别是诓我呢。”
严之默浅笑,因是病中,有一种格外勾人的脆弱感,“诓你做什么,横竖日子还长,对不对?”姚灼被严之默望着,心头悸动,最后还是王大夫在外唤门的声音,打断了小两口一早的私房话。王大夫隔三差五就要替严之默诊一次脉,对他的情况早已了然于胸。开了治风寒的药方,还额外加了些温补的药材,不然药性太烈,还怕严之默这小身板受不住。于是严之默又不得不喝了几日更苦的药。病去如抽丝。严之默这病养了三日才略微见好,头晕目眩,四肢乏力的症状去了好多,已能下地走动。只是姚灼不让他做活,怕他一时没养好,病情再反复,到头来还要遭罪。便是现在,一入夜也是咳个不停,姚灼心知自家夫君怕咳嗽吵了自己睡觉,咳三声就要忍一声,每夜都睡不了一个整觉。他能做的也只有替他拍背,灶上一直温着热水,还去村子里有梨树的人家,换了两个梨子炖汤润肺。……这日一大早,严之默又送走了上山的姚灼。按照原计划,原本他应当和姚灼一起上山继续采漆树果,为下一批供给西窗阁的一百根蜡烛做准备,但眼下暂时还需在家修养,时间却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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