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阵猛咳,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无。姚灼一边给严之默抚背顺气,一边朝严老大吼道:“还不去请大夫!是不是非要我夫君死在你们面前,你们才肯放过我们!”刘春花当下就慌了,“你说什么呢你?他……他是自己摔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分明看到是严老大推了我夫君,你们不想承认不是?那好,咱们就请村长来,再评评理!”两人在院门口扯着嗓子互相掰扯,很快这消息就长了腿似的传到全村。即使是秋收时节,村里也总有闲汉和婆娘婶子的,看热闹的人虽迟但到,还带来了正好刚从后山采草药回来的王大夫。严之默的体质亏空,要调养回来自然非一日之功,怎么把脉都必定是不好的,再看他咳得架势骇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一口血来,听得围观的村人不住摇头。“严老大一家真是作孽呦,这严老二本就是个不中用的,要是真气出个好歹,我倒看看严老大日后怎么好意思到地底下见爹娘!”不过人来的多了,也没挡住有那好事的挤进院子里,看到那满地的黄果子。“灼哥儿,你家这是翻晒什么呢?这果子我瞧着不像是能吃的啊。”姚灼一直陪在严之默身边,闻言走过去,把想伸手的闲汉往一边赶了赶,闷声道:“先前王大夫道这果子里的籽能入药,化痰止咳的,我们便自己上山采来,备了一些,也能省点药钱。”王大夫听了,想到也确有此事,严童生曾问过自己一嘴,只是自己当初也说了,这咬人树籽药效也一般,因为生在咬人树上,不易摘得,久而久之用的人也不多,因为可以替代的药材不少,却没想到这夫夫二人还真去摘了来。“正好,回头你们筛出籽来便给到我,我帮你们炮制出来,正好入严童生的药。”严之默和姚灼都转身谢过。远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严老大咬着牙对自家婆娘低声道:“你听见了罢?那是人家入药的果子!什么赚钱的营生,你瞧这院子破成什么样了,若真有营生,还至于这么过?”刘春花不肯服输,一双眼睛依旧四处乱扫,待扫到灶房时,王大夫已经给严之默看完诊了。王大夫一边收起脉枕,一边随口道:“不知灶上炖着什么东西?可切记嘱咐你们的话,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不然这药汤可都白喝了。”严之默不好意思道:“说来惭愧,昨日去镇上一趟,回来时有心买点荤的,便买了一扇猪肚,眼下正在锅里煮着。”一听是猪肚,刘春花就半点心思也没了,那东西又臭又脏的,怎么下得了口?王大夫也摇摇头,有些唏嘘的模样。可见猪肚即使在村户人家,也都是瞧不上的玩意。王大夫走后,看热闹的也都渐渐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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