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栓子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又低声补充道。
他的话音刚落,伊尔根觉罗氏的眼皮子就重重一跳,胤禔系盘扣的大手也顿住了。
夫妻俩心中同时滑过一个想法:莫不是额娘/婆婆,对孕中的太子妃下手了?
“福晋,你和闺女在府中等着,爷这就进宫看看。”
胤禔想起往日里他额娘总撺掇着自己去夺嫡的事情,以及哈拉哈齐生下来后,他额娘失望的模样,心中就有了不详的预感,八成确定额娘肯定是背着自己对毓庆宫下手了,要不然汗阿玛不会这样对待他额娘!
他惶恐地匆匆对伊尔根觉罗氏丢下一句话,就快速抬脚往外跑。
伊尔根觉罗氏也与胤禔猜到一块儿了,储君本就大婚晚,万岁爷对储君孩子的期待都险些化成实质了,若是她婆婆真得心大的敢对怀孕的太子妃下手,那么等储君登基后,她们府邸还会有什么好下场啊!
大福晋瞬间浑身一冷,如坠冰窖般,看到胤禔连个大毛衣裳都没穿,就慌里慌张地跑出去了,忙张口对着欲转身的小栓子喊道:
“小栓子,给爷拿上一件大氅!”
小栓子听到大福晋的吩咐,连忙挪了一下身子将挂在衣架子的银灰色貂皮大氅给取下来,随手搭在胳膊上就快步跟着他们爷往外跑。
挂在内室上的橘红色棉门帘,前后晃动了两下。
昏暗的内室中就只剩下了坐在床上的母女俩。
“呜呜呜呜,额,凉,痛痛!”
心中慌乱不已的伊尔根觉罗氏听到怀中闺女的哭声,忙低下头看向闺女询问道:
“哈拉哈齐,哪里痛啊?”
“呜呜呜呜呜,头,痛痛!”
小哈拉哈奇在大福晋怀里不舒服的蹭了蹭,闭着眼睛哭道。
伊尔根觉罗氏闻言,心中更慌了,忙用右手摸了摸闺女的额头,手心里瞬间传来一片滚烫。
闺女这是又发高热了?
“来人,快来人,喊府医进来!”
伊尔根觉罗氏忙用素手扒开床帐子,冲着内室门外喊道。
待在外面守夜的丫鬟们原本因为小栓子的话,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看到大阿哥刚离开,内室里就紧跟着传来了大福晋惊恐的声音,忙打了个激灵,快步掀开棉门帘走了进去。
等到丫鬟们将内室烛台上的蜡烛都重新点燃,屋子内瞬间亮堂了起来。
伊尔根觉罗氏这时也瞧见了闺女红彤彤的小圆脸,以及脖子上冒出来的小小疙瘩。
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就冲出了眼眶,立刻吓得张大了嘴,出声就带上了哭腔:
“快去把府医喊进来!”
站在床边捆绑床帐子的大丫鬟也瞧见了小格格脖子里长出来的小疙瘩,心中“咯噔”重重跳了一下,她们小格格不是已经种过牛痘了,为何脖子里还长小疙瘩了?
“喊府医!”
“喊府医!小格格又发高热了!”
一声声丫鬟、太监的惊呼声在静谧的雪夜里,接连响起来,大阿哥府彻底乱了起来。
外面飘着的零星小雪也渐渐又开始转大了。
“驾!驾!驾!”
铺着厚厚积雪的街道,空旷极了,一辆青黑色的马车车轮滚滚碾压着雪地,行驶的飞快,险些飞起来。
约莫一刻多钟后,马车就在西华门处来了个急刹车。
“吁——”
坐在车架子上赶车的车夫还没有将马车给完全刹住车,胤禔就迫不及待地从车厢内跳了下来。
站在西华门外守门的年轻侍卫,借着头顶上方昏黄的宫灯,瞧见来人是大阿哥后,忙闪到一边为其放行了。
胤禔一走进西华门就迈开双腿沿着湿滑的青石板宫道快速往东边的乾清宫奔跑。
跟在后面的小栓子也抱着怀里的大氅,快步跟在后头跑。
等主仆二人跑出了一额头的汗,紧赶慢赶地跑进乾清门,一走进前院,就朦朦胧胧瞧见三阿哥胤祉跪在正殿前的空地上,一声声哭着喊道:
“胤祉求见汗阿玛!请汗阿玛见见儿臣!”
胤禔看见自己三弟的背影后,下意识紧紧攥了攥垂在身侧的俩拳头,快步走上前,并排与胤祉跪在一起,同样冲着正殿的方向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胤禔求见汗阿玛!请汗阿玛见见儿臣!”
待在正殿大厅闭目养神的梁九功听到外面传来了大阿哥的声音,他立刻睁开了眼睛,瞧了一眼放在角落的鎏金自鸣钟,看见表盘中银色指针已经快要指到“六点”了,再过大半个时辰天就亮了。
昨夜康熙气愤的几乎将整个大厅都砸了,如今地面上仍旧是一片狼藉,梁九功将视线从自鸣钟上收了回来,又瞅了瞅坐在圈椅上,闭着眼睛一夜没睡的万岁爷。
万岁爷转动着手上的帝王绿玉扳指,对外面俩儿子焦急的喊声充耳不闻。
他抿了抿唇又垂下脑袋。
……
“胤禔,胤禔求见汗阿玛!!”
“咳咳咳,胤祉求见汗阿玛!!”
自鸣钟上的指针,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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