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又几口将堂哥带回来的小番薯给吃完,才忙拎着铜盆去打来了热水,简单洗漱过后,就熄了灯和堂哥一块儿上床睡觉了。
在他们哥俩房间的西侧,皇上和皇贵妃的厢房里。
洗漱过后的晴嫣正穿着橘红色的寝衣,披散着柔顺的黑发,对着梳妆台上的铜镜往脸上擦护肤的香膏,康熙则穿着一件玄色的寝衣,握着一本书,靠在床头上,对着皇贵妃的背影絮絮叨叨道:
“嫣儿,你这就是慈母败儿的行径,朕都不知道他们四个都长这么大了,难不成还一顿饿都受不了了?”
“这才饿了多久,你就巴巴地跑到膳房里给他们下热汤面了!”
“朕晚上不也没咋吃东西吗?你都不知道想着给朕也下一碗。”康熙卷着手里的书,在心里默默吐槽着跟上后一句话。
晴嫣不知道康熙这是吃孩子们的醋,心里不平衡了,听着康熙这么大个男人,因为几碗面,就像个上了年纪的糟老头子一样,不嫌烦似的,“阴阳怪气”地将这个话题翻来覆去地说了近两刻多钟了。
他不嫌累,她听着都有些累了,用指腹沾了些张太医给她配的玫瑰味儿的乳白色眼霜,边按摩着眼睛周围的肌肤,边闭上眼睛对着身后的康熙讲道理:
“皇上,臣妾没说您不应该惩罚他们四个啊。”
“他们办了错事,您当然得教训他们,让这四个人长长记性,可不让人吃饭这种体罚,臣妾是不同意的。本来这寺庙里的斋饭就没有油水,他们四个一路上辛苦地颠簸着赶过来那脸就瘦了一圈,各个又都是正长身体的年纪,哪能顶得住饿啊?”
“再者您不是都已经罚他们抄书、写奏折读后感、射箭和绣帕子了吗?差不多就行了,臣妾和太后娘娘看着他们四兄妹也是真得知道错了,这饿的时间也不短了,不让他们晚上多少吃点儿东西,饿着肚子一晚上睡不好觉,明天又没精神了,这可就不划算了。”
康熙看着皇贵妃不仅半点儿不明白他的心意,还把皇太后抬出来说话,本就被西学的事情给搞得心烦,听到这话心里更堵了,顺手“啪”的将书给扔到一旁的桌子上,大声丢下一句“妇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朕和你说也说不通”,说完这话后,就“砰”的一下子重重躺回床上,将锦被给拉到胸前,闭眼翻身打算睡觉了。
晴嫣在铜镜里将康熙一连贯的动作看了个正着,不知道狗男人又是抽哪门子疯呢,她头发长?他那辫子也短不到哪儿去!她见识短?她两辈子的见闻加起来比康熙这个大清皇上都多!
皇贵妃翻了个白眼,将桌子上盛着香膏的圆润白瓷盒给拧上盖子,“啪嗒”一声轻响给放回梳妆台上,就站起身子将烛台上几根多余的蜡烛吹灭,打着哈欠爬到床内侧闭眼休息了。
一夜好眠。
等窗外传来阵阵晨钟的声音,以及清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时,躺在床榻上的皇贵妃悠悠转醒,扭头发现身侧已经没有人了。
她赖了一会儿床,拥着锦被,靠在床头上打着哈欠坐了起来。
在外间给早醒的双胞胎换了俩改良版纸尿裤的白露听到里面的动静,就抱着小十三和小十四用身子撞开棉门帘走了进来。
“额,凉,凉~”
小胤祥看见额娘,高兴的在白露姑姑怀里蹬了两下小短腿儿,奶呼呼地叫着。
小胤祯显然是还没有彻底清醒,哈欠一个连着一个打,长满黑黝黝胎发的毛茸茸小脑袋耷拉着。
晴嫣看到小哥俩后,忙身子前倾往床边挪了挪,将双胞胎从白露怀里接了过来,重新塞到了自己热乎的被窝里。
小十四在被窝里舒服地踢了踢胖乎乎的小脚丫子就躺在额娘旁边,闻着淡淡的玫瑰花香,继续闭上大眼睛呼呼大睡了。
小十三则趴在额娘怀里奶声奶气、口齿不清地说着话,晴嫣含笑和小胤祥沟通着。
白露看着大清早就腻歪在一起的母子三人,开口笑道:
“主子,皇上已经去禅房那边和行痴大师一块儿用早膳了,说了若是咱想去大雄宝殿听早课的话,用完早膳后,就过去听一听,不想去的话可以到后山那边转转看看。”
晴嫣点了点头,转头往窗外瞅了一眼,发现还是黑乎乎一片,听着寒风呼啸拍打窗户的声音,不由对着站在床边的白露轻声问道:
“露啊,今个儿天不好吗?”
“是啊,外面刮了好大的风,奴婢还感觉空气很湿润,像是快要下雪了。”
白露弯下身子将康熙睡过的被子给整理好,又将盖在皇贵妃母子仨身上的锦被往上拽了拽,语气中的担忧藏也藏不住。
晴嫣听完白露牌的天气预报后,眉头也不由轻蹙了起来。
他们的行程都是定好的,这山间若真是下雪的话,运气好一些,山道也只是泥泞难走点儿,可若是不幸碰上大雪封山的鬼天气,那么他们这一行人可就下不去山,齐齐堵在这清凉寺了呀。
更何况这冬日山间的食物本就少,五台山的植被茂密,在山林深处可是有狼群的,下雪天饿的眼睛冒绿光,瘦骨嶙峋的狼群可是会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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