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首、目睹全场得皇太后实在是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厅的气氛瞬间就又变得活泛了起来。
原本心中“惊和气”大于“喜和怕”的太皇太后,也不由嘴角往上略微勾了勾,心里也轻松不少,收拾好心情,对着坐在下首的康熙淡淡说道:
“玄烨啊,哀家现在年纪大了,这五台山的秋日胜景即便再好,可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哀家这把老骨头还是不想去了,你带着你皇额娘过去为大清祈福吧。”
“皇玛嬷!”
康熙听完这话,立即搂着双胞胎从圈椅上站了起来,怎么都没想到自家皇玛嬷竟然这么强硬,已经二十二年了,还是不愿意看见他汗阿玛吗?
他如今终于有拿得出手的政绩了,因此觉得是时候去看看他汗阿玛了,皇玛嬷如今也已年过七旬,到了古稀之年,即便他心里再不忍,也知道皇玛嬷没有多少个春秋了。
若是汗阿玛真的驾崩多年也就罢了,可如今人明明好好的,时隔经年,有机会母子俩见一面,好好聊聊,试着将陈年的心结给解开,倘若这一回真得错过去了,怕是以后就空留遗憾了啊!
太皇太后瞅见自家孙子明显要张口再说话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朝着康熙拍了拍手又说道:
“玄烨啊,哀家明白你是好意,可老话说得好啊,相见不如怀念,哀家的儿子早已经做土了,活着那大师不是哀家的福临,你和琪琪格、小赫舍里氏去看看好了,哀家就留在宫里看家。”
话音刚落,她就伸手拿起斜靠在软榻边沿的龙头拐杖,用右手握着扶手,左手按着软榻面,双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苏麻喇姑和皇太后见状,忙一个往前,一个跟着从软榻上起身,一人一边牢牢搀扶住她的身子慢慢地往内室里走。
康熙看着太皇太后花白的头发,佝偻着的身子,心下还是不忍,不由抱着俩儿子抬起脚步想要上前再尽最后一份力气,劝劝他皇玛嬷呢,桂嬷嬷就笑脸盈盈地快步走了下来,伸出胳膊挡住了皇上的去路,对着康熙轻声说道:
“皇上,老奴也知道您是好意,想要大师和主子可以找个机会见一面,以解主子多年的‘丧子’之痛,可身为儿子和身为额娘的关注点是不一样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喜也好,忧也罢,主子早已经坚强地靠着自己缓了过来。大师和先帝只是空有一副相同的躯壳,内里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主子不愿意见大师,怕是大师从心里面也是不乐意看见主子的,如今两个人早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或许此生不复见,还能给彼此间留些体面,以前留存下来的那些稀少的快乐回忆也能好好地待在脑子里,倘若见面后,发现与预期不相符,怕是徒增伤感,老奴劝您,莫再想着规劝主子了。”
桂嬷嬷神情和蔼地说完这番话,随后看了看懵懂的双胞胎,对着康熙恭敬地俯身行了一礼就告退了,也转过身子快步拨开珠帘走进了内室。
转眼间,热热闹闹的大厅里就只剩了康熙和一群面面相觑的孩子们……
作者有话说:
第二百二十九章
“皇额娘,您不用送我们仨了,我们带着宫人们很快就回去了。”
戌时四刻,天色已经黑漆漆的辨不出人影了,身穿着一袭银红色旗装的大公主佛拉娜带着二妹妹茉雅琪和三妹妹伊尔木站在储秀宫门外,看着皇贵妃抬脚跨过红木门槛后,还一副要送她们姐妹仨的样子,不由哭笑不得的赶忙伸出胳膊阻拦。
“是啊,皇额娘,大姐说得对,我们身后都带了好几个宫人呢,再说这又是在宫里能出什么事儿呢?您瞧,这过了御花园就到钟粹宫和景阳宫了呢。”
穿着一件鹅黄色旗装,活泼俏丽的二公主茉雅琪也伸出胳膊往东指着笑脸盈盈道。
害羞内向的三公主伊尔木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也是对着皇额娘连连摆手拒绝,晴嫣看到姐妹仨的动作,只好歇了再往前送她们一段路的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不管怎么说,今日还是多谢你们姐妹仨过来帮皇额娘的忙了,没想到今年宗室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要进学院里读书,原本想着忙一天就完事儿了,谁知一下子拖到这么晚,真是有点儿对不住你们了。”
“皇额娘,瞧您说的,我们明年就要当师傅们的助教了,本来就要熟悉学院里的新生们的,虽然今天事情很多,但是我们忙得很开心呀,皇玛嬷知道您在教我们处理事情,也肯定会高兴地乐不拢嘴的。”
佛拉娜对着皇贵妃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眯眯说道。
“木木也是这样觉得的。”
站在二公主身旁的伊尔木也是细声细气地羞涩说道。
“行了,行了,你们也别再说了,等到开学这几天忙完后,皇额娘请你们仨在储秀宫里好好吃一顿,如今时辰真得不算早了,白天又下过一场大雨,宫道上肯定湿滑的紧呢,你们都走得慢一点儿,回宫后记得喝一碗热乎乎的姜汤再安寝,莫要不慎感染风寒了。”
晴嫣伸手拍了拍三个小姑娘们的肩旁,笑着温声叮嘱道。
三姐妹轻轻颔了颔首,随后又微微俯身行了个礼,就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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