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初,天空还是蒙蒙亮的黑蓝色,在床上睡的正香甜的晴嫣就被白露给推着喊醒了。
未留给她多少赖在床上清醒的时间,白露就把自个主子给拉下床,将宫女们喊来伺候着自家娘娘洗漱过后,往晴嫣手里塞了个新鲜的大桃子,就像是要送女儿出嫁的老母亲一样把晴嫣给按在绣凳上让梳妆宫女们给动手描眉、化妆了。
皇子生辰当天按规矩,都不用到南三所或者尚书房读书。
小四难得等到了休息日,也知道今日对他额娘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因此一大早就穿戴一新兴奋地从他住的西侧殿一溜烟儿地跑到正殿的内室里,站在他额娘身旁,担任储秀宫的编外小美妆顾问,用他那天生的高分数美商不时针对他额娘脸上的妆容提出靠谱的建议。
自从四阿哥在抓周礼上,石破天惊地抓起一个胭脂盒子后,储秀宫的梳妆宫女们都知道她们家四阿哥绝对是有些审美天赋在身上的,也都从善如流地听取小四的意见,立志今天要把看家本领给使出来把她们家主子给装扮成只存在天上的神妃仙子。
等到宫女们终于开口说妆容画好了,已经有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晴嫣觉得她身子都快僵硬了,在她伸手揉着酸涩的脖子时,没有注意到身旁站着的人呼吸都变得缓慢了。
待她从绣凳上起身站在全身镜子前,看到出现在里面明眸善睐的女人,也忍不住有一阵恍惚。
镜子中的女人看起来威严又高贵,像是一株花期正盛、雍容华贵的牡丹花又好似一株清晨叶片上沾了几颗露珠、艳丽逼人的带刺红玫瑰。
头顶的吉服冠顶上镶嵌了一颗莹白色的东珠,那东珠是要比她的贵妃吉服冠上的大一圈的。
明黄色的吉服下摆用蓝色丝线和银色丝线绣上了大片的翻涌祥云纹,八只自由展翅、飞翔鸣叫的彩凤被手巧的绣娘给活灵活现地绣在了明黄色的织锦面上,她都有点儿不敢认里面的人究竟是不是她自己了。
“额娘今天好好看啊,我以后要找和额娘一样好看的福晋。”
小四对额娘今日的打扮非常满意,看着额娘站在全身镜子前欣赏他指点出来的“美妆作品”,随即兴高采烈地伸手搂着晴嫣的腰身大声嚷嚷着。
他这好不害羞要找漂亮福晋的话,直接把在场的小宫女们全都逗笑了,晴嫣也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斜插在吉服冠上的八尾凤钗尾部都跟着她的动作轻颤了两下。
盛大的册封典礼直到申时末才结束,今天晴嫣按规矩穿的是跟部高高的明黄色牡丹花纹花盆底鞋,顾虑到吉服一层层的不好脱,为了避免中途肚子不适要如厕,参加册封典礼的宫妃们到这一天,大多都是什么东西都不吃的。
晴嫣被白露破例喂了一个大桃子,但一天下来还是饥肠辘辘地饿的不行。
等终于忙完了,她只想赶紧回储秀宫里把脚下的花盆底鞋给踹掉,而后让白御厨给她做一桌子好菜,犒赏委屈了一天的胃。
谁知她才刚刚跨过门槛回到自己的住处,就看到大变样的储秀宫,随即就呆愣在了当场。
明明她辰时四刻从储秀宫里出来时,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可等她临近黄昏回来时,前院里不知道何时被宫人们给挂上了无数的红绸,像是紫禁城里的帝后大婚,又像是民间百姓娶亲那样,入眼到处都是夺目绚烂的红绸,在夕阳金黄色光线的照耀下,红绸也泛出了一层漂亮的浅色金光。
前院里栽种的各种果树,树干上也被裹了一层层的红绸,树枝上还高低错落地悬挂着许多风铃。
初夏温热的晚风吹过,风铃发出来一阵阵清脆的声音。
看着这般奇怪的储秀宫,晴嫣纳闷地扭头想要问一问站在身后的白露,谁知才将头转过去,白露那张圆脸变成了康熙那张俊脸,看到自己转过头了,康熙还颇有些自得地朝着她挑了挑眉。
晴嫣条件反射地也往上挑了挑眉,随后就被康熙牵着手大踏步地往正殿走去。
然后一切都失控了,晴嫣倒是也坐在饭桌前吃了些东西,不过这些食物无一例外都是加过酒的,她还喝到了自己喜欢的桃花酿,可姿势却是交杯酒的姿势,最后等到窗外的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时,两件颜色相同的明黄色吉服下面压着一件一件小衣服,凌乱地从内室门口蔓延到红木架子床的脚踏上,铜质的莲花烛台上摆放的龙凤红烛火苗摇曳晃动了一整晚,待天明时烛台上落下了厚厚的红烛泪。
小四按照往常的生物钟睁开眼,准备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用膳、到南三所上学,谁知才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周围陌生的摆件就懵逼了,明明昨天傍晚,太子哥哥和大娃哥哥说等他睡够半个时辰就把他喊醒,给他送回储秀宫的。
为何他今早上一睁眼人还待在毓庆宫啊?
听到内室动静的何柱儿忙从外面跑进来,待看见四阿哥顶着满头乱糟糟的黑卷卷,迷茫地打着哈欠时,他强忍住笑意走上前说道:
“四阿哥,您醒了啊。”
“奴才已经把您的狗狗双肩包和已经完成的课业都给取过来了,奴才这就伺候您去洗漱吧?”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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