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四阿哥会过来的索额图,也一直焦灼地守在大门口,远远地看到一俩青黑色的马车和几个骑着骏马的带刀侍卫快速赶过来了,他眼前一亮,忙伸手举着伞,步子急促地跑下了台阶。
“吁——”
马车和骏马都齐齐在索额图跟前停下了。
索额图看到被梁九功、何柱儿扶着从车厢上下来的小太子和四阿哥,忙恭敬地俯身给二人行礼:
“奴才给太子殿下、四阿哥请安。”
“三姥爷快快请起吧。”
胤礽看到索额图也是双眼红彤彤的,连忙抬起手将他扶了起来。
小四也站在哥哥身旁,乖乖地仰头叫了一声:“郭罗玛法。”
“殿下,四阿哥,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大哥那儿吧,他正等着你们呢。”
索额图抬起袖子擦擦眼角,对着小太子和小四说道。
胤礽闻言,赶忙带着身后的一群人,径直跟着索额图快步往长房的院子里赶去。
待一行人匆匆忙忙地穿过垂花门,看到长房里的仆人们都已经开始将悬挂在各处的贺寿彩绸给摘下来,显然是打算往上挂白幡了,众人的瞳孔都猛地一缩,小太子一瞬都等不及了,赶忙从梁九功撑着的油纸伞里钻出来,冒雨快步跑进了大厅。
“殿下!”
“太子哥哥!”
深秋淋雨最容易得风寒了,梁九功看到自己一个没注意,小太子就从他的伞下跑开了,赶忙撑着手中的伞冲了上去。
紧随其后的何柱儿也赶紧牵着小四的手,和索额图一起慌里慌张地往大厅里跑。
等胤礽冲进内室时,就看到屋子里满满当当地跪了一地的人,身为家族嫡长孙的纶布双膝跪在地上痛哭不已,他的外祖母舒穆禄氏更是趴在床边,哭得险些昏阙。
胤礽的眼泪“唰”的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一时之间不敢上前确定自己的外祖父是不是真的已经没了。
循着胤礽的步子,后脚跑进来的索额图等人,见到这样的景象,心里也“咯噔”跳了一下。
“大哥,大哥,太子殿下和四阿哥来看你了。”
索额图快步跑到床边,伸手轻拍着噶布喇的身子叫喊着。
穿着一身青衣服的三夫人佟氏,看到小太子和四阿哥都傻站在门口,忙用手中的手绢按了按眼角,走过去将两个孩子都给拉到了床边。
虚弱地盖着单薄锦被躺在床上的老人也完整地显露在了兄弟俩跟前。
胤礽看着外祖父胡须半白、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眼袋,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俨然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伸手轻轻推了推噶布喇的身子,哽咽地开口喊着:
“郭罗玛法,呜呜呜呜呜,保成来了,你快睁开眼啊。”
小四不忍心看太子哥哥痛哭流涕、一脸脆弱的样子,索性直接将小脑袋给埋到了自个儿郭罗玛嬷的怀里。
佟氏伸手拦着小外孙的身子,看着小太子哭成这个样子,心里也是难受的不行,她对这个清醒的大伯哥没什么恶感,当年舒穆禄氏做了毒事,他未曾无脑偏袒,当即就将舒穆禄氏关在了院子里,这几年也一直努力地对三房进行弥补,如今看着人要没了,毕竟在一块儿相处了这么多年,心中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梁九功看到这一幕,心下长长叹了一口气,赶忙将怀中的赐婚圣旨给掏出来进行宣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冲喜真的有用,还是小太子的哭声把自己的外祖父给喊醒了。
等到梁九功刚把圣旨上最后一句“钮祜禄一族和赫舍里一族共结秦晋之好。”
噶布喇猛地剧烈咳嗽了两声,悠悠转醒了。
“郭罗玛法!”
胤礽年纪小,没见识,以为这是圣上赐婚有效果了,忙惊喜地擦擦眼泪,喊出了声音。
围在床边的大人们,则是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知道噶布喇这是临终前的回光返照了。
噶布喇转过头看到站在自己左手旁的小太子,忙颤颤巍巍地抬起枯老的手抓住了胤礽的手,嘴巴开开合合地像是要说些什么。
梁九功也知道噶布喇大人这肯定是有话要给小太子交代了,他以要去钮祜禄府中宣读圣旨为借口,顺势转身拍了拍徒弟何柱儿的肩膀,就借机离开了内室。
索额图、科尔坤、心裕、法保,四兄弟也将梁九功的这个人情给记在了心上。
噶布喇又将胤礽的手往下拽了拽,小太子赶忙俯下身子将耳朵凑在了外祖父嘴旁。
随后他就听到了老人用破风箱似的沙哑声音,断断续续地小声呢喃道:
“殿下,奴才,奴才,怕是不能,不能再,看着您,长大了。”
“郭罗玛法,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小太子泪流满面地哽咽道。
噶布喇苦笑了一声,又强撑着胸腔处的一口气,艰难地低声说道:
“奴才,今日有一句话,殿下您,务必要,牢牢记在心坎儿上。”
“您说吧,保成听着呢。”
胤礽用右手给噶布喇轻抚着胸口边帮他顺着气,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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