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管不顾地朝着胤哈所在的方向跑去。
小二哈看到那个两脚兽又过来了,它扭过头就利索地蹦上了不远处的一个红木圆凳子上,紧跟着又把它当成跳板,再次跳上了更高的圆桌子。
四个爪子一踩上坚实的桌面,它就用自己的身子将摆放在上面一个胎质细腻的蝴蝶绿釉紫砂壶和配套的四个茶盏全都朝着保清的方向顶了过去。
“不要推啊!”
白露看到它的动作后,连忙朝着圆桌子跑去,然而即便她的动作再快,也是快不过胤哈的。
保清惊疑不定地看着地上瞬间多出来的一地碎瓷片,气急败坏地大声喊道:
“你还翻天了?莫不是你还想着用茶壶砸爷吗?”
保清此时是真的很吃惊,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狗子竟然会这么聪明,还懂得利用工具来砸他?
话音刚落,他又看到胤哈用它的屁股将一个吸杯也撞在了地上。
“呀!四四的,狗狗吸杯,也被摔碎了。”
强迫症的小四这下子也受不了,那可是他最喜爱的狗狗吸杯啊!
额娘让内务府的匠人给他烧的吸杯一组共有四个,而且形态各异上面绘画的狗狗团案都不一样,如今碎了一个,他瞬间觉得一组吸杯都不想要了!
小太子也有些无语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受害狗摇身一变就成了毁天灭天的破坏狗。
他怕小四冲上去不慎摔倒在碎瓷片上被割伤,叹了口气就也忙去追小四。
“你把爷的吉服暖帽还给爷!”
此时保清和胤哈一个站在桌子上,一个站在地面上隔着中间的碎瓷片对吼。
“嗷呜嗷呜!”
胤哈像是听懂了似的,嘴里叼着金黄色暖帽冲着保清晃了晃狗脑袋就转过身子从桌子边往地上跳。
但是因为它还太小、落地时也没站稳直接脸着地撅着屁股趴在了地上,嘴里叼着的暖帽也掉下来了。
保清立刻眼疾手快地冲上前,弯下腰伸出两条胳膊将还想站起来继续跑的狗子给掐着上半身给提了起来。
突然悬空的胤哈立刻不受控制地拼命在保清手中挣扎。
另外的四人也都跑到保清身边了。
小四皱着眉头生气地批评它:
“哈哈,原本是,大娃哥哥,对不起你,但是,后来你,又搞破坏,摔东西,就是你,的,错了!”
感受到来自小铲屎官的怒意,胤哈瞬间委屈地“次哈、次哈”再次打起了哭嗝儿。
保清低头瞅见自己已经变得脏兮兮的、还糊满了口水、边缘处还有几个尖尖破洞的暖帽更是嫌弃地不行,再看到如今“恶狗先告状”的画面,直接被气笑了,晃了晃手中胖乎乎的狗子就朝它怒骂道:
“爷就是一不小心薅下来你一小撮毛毛,你倒好直接都把爷这一身新年吉服给毁了,爷不是损失更大吗,你竟然还有脸哭?”
但是在胤哈的脑子里就是觉得,小铲屎官可以骂它。
你这个薅毛的坏两脚兽怎么还有脸冲着狗狗大吼呢?
胤哈瞪圆了它的一双蓝眼睛,头上的两个三角形耳朵也直直地竖立了起来。
它趁着保清不备再次猛地一使劲儿,伸出两只毛茸茸的前爪照着他的脸一拍又用自己的两条后腿往保清的胸前一踹,就借着力气挣脱了束缚。
看到狗子又溜走了的保清也再次脚下生风地去追它。
白露还来不及在心中安慰自己,如今损坏的是一套茶具还在可控范围内呢,下一瞬她就看到胤哈已经朝着博古架跑去了,霎时间头皮发麻,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她的身体就已经又冲出去了。
何柱儿也敏感地感觉到情况不对劲儿将太子殿下和四阿哥拦在原地后就也忙冲上去帮助白露。
胤哈往后一扭脑袋就看到保清正双眼冒火、气呼呼地伸出胳膊想要往前再次将它给扑倒。
它一激灵立刻伸出两只前爪扒拉上博古架,钻进了其中的一个格子。
保清跑得太快了,一朝扑空直接撞到了博古架子上,一人一狗一瞬间将整个博古架都撞得往后倒。
胤礽:!!!
小四:!!!
白露和何柱儿也惊恐地朝前扑,还好在危机时刻双双潜力爆发一左一右地将博古架给牢牢扶住了。
奈何他们俩两双手只能稳住架子,那些摆放在架子上的各种摆件却是无论如何都拦不住的。
几个人只能看着上面的摆件因为惯性“鼓鼓咚咚”、“啪啪啪啪”地像是洪水放闸了似的,全部往下掉。
象牙白玉的如意接触到地砖传出来了清脆的响音直接碎成了好几瓣儿。
官窑去年烧制出来的天青釉祥云纹螭耳尊也被摔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了一个圆圆的底盖儿在地上滚了两圈就又躺在地面上裂成了两半。
包括胤小禛周岁时,身为郭罗玛法的索额图废了大功夫特意让赫舍里家的匠人们烧制出来的一座双狗抢绣球的玻璃塔也碎成了渣渣。
更别提其他的珍宝古玩了,全都变成缺胳膊少腿儿的残次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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