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就被那本折子的内容给震得心神不宁,没想到紧接着又有一本。
他头疼地扶扶额,梁九功又快走几步下去用同样的方式验了毒后,又弯腰呈递给康熙。
康熙微微吸了一口气后,才将折子给翻开,密密麻麻的方正楷体字映入眼帘,白纸黑字的内容看得他凤目的神色越来越幽深。
“确定这折子的内容字字属实?”康熙快速地将折子的内容浏览了一遍,就气得将折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吓得另外的三人赶忙就地跪下。
康熙低着头用右手揉捏着眉头,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刺激真是太多了,头疼地厉害。
他知道因为三藩动乱的原因,大清江山不安稳。
这宫里发生的一件一件祸事背后也都隐藏着极其复杂的势力,对此,他早已有心理准备,但却万万没想到现实远远比想象中的“真相”更加荒诞,这些不同的势力竟然还会因为同一个目标互相结交竟然隐隐达到宛如蜘蛛网的地步。
看到年轻的帝王一幅极其头疼的样子,魏珠在这一刻深深的和康熙共情了。
熬了这么久的夜,他才将这些事情的头绪大部分给捋顺,还有一些事情他一直未能查到头绪,怕是还得再详细暗查一段时间。
“回主子的话,折子上的事情都是经过精简的,您看起来可能会有些不太清楚,奴才还是仔细给您说说目前掌握的情况吧。”
魏珠抬头瞥了一眼高坐在上首的康熙,小心提议道。
康熙摆摆手让三人都起来,随后就闭上双眼,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
站在斜后方的梁九功伶俐地从旁边拿起一块湿润的白汗巾,将两只手仔细擦干净后,又转身从身后那约莫有三米高、四米宽的大书架上,拿起放在第四排最右边黄花梨木盒子中的舒缓药油,拿掉瓶塞往左手掌心中倒了约有大拇指甲盖儿的量,又将药油重新放回原位,两个掌心相对着搓了搓,就移到康熙身后,用拇指肚轻轻给康熙按压着太阳穴。
独自一个人站在室内中央的魏珠又在心底过了一遍腹稿,决定还是按照时间线来说。
“主子,去年先后一周年忌日的时候”,魏珠抬起眼皮看到康熙面无表情的脸,又吓得赶忙低下头,吞吞口水,加快语速继续说道:“噶布喇嫡福晋舒穆禄氏曾去过龙泉寺上香,准备去斋房休息时,偶然在路中央见到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健硕妇人殴打幼儿的画面。”
“那幼儿慌不择路之间撞到了舒穆禄氏的腿上,还不待噶布喇夫人身边的仆人上前拉开那孩子,幼儿就极其可怜地跪在地上砰砰砰地朝着夫人磕头,嘴里还不停地嚷着继母狠心虐待他这个原配嫡子,还不待舒穆禄氏有所反应,随后那幼儿就被健硕妇人骂骂咧咧地给拧着耳朵拖走了。”
“这些都是我们从当时紧跟在舒穆禄氏身边的仆从那里查证出来的,噶布喇夫人回府后就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
“或许是因为被这件事情给吓到了,在八月中旬赫舍里庶妃刚刚入宫的时候,噶布喇夫人就借助先后的人脉想要给庶妃下绝子丹,怕是为了避免以后赫舍里庶妃有亲子后,会对殿下不好。”
魏珠查到这里的时候,简直对这舒穆禄氏的愚蠢感到一言难尽。
康熙睁开眼,示意梁九功停下,有些玩味儿地说道:“那这是哪股势力给朕这为人胆小又愚蠢的岳母做的局?”
“主子圣明,暗卫已查明那妇人打幼儿的确是一场特意给噶布喇夫人演的戏。”
“这股势力背后的影子更多的是后宫之人的手笔,其中还隐含了蒙古察哈尔部的势力。”
“察哈尔部?”康熙猛地在心中滑过了一个人,随后用手敲了敲桌面,示意魏珠继续往下说。
“那后宫之人的势力不小而且隐藏的还挺深的,它不仅和白莲教余孽有勾结,甚至和南边三藩牵涉得也颇深。”魏珠语速逐渐放平缓,继续往下说道。
“慎刑司里的暗卫们动用了重刑来审问那裕亲王府的大丫鬟,最后她实在是挺不过去,为了速求一死才松口说,她是白莲教的教徒,已经隐藏在裕亲王府有将近八年的时间了。”
“呵~八年,那岂不是朕的二哥福全刚刚被册封为亲王搬到王府后,那大丫鬟就后脚进王府了?”康熙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时间,才开口说道。
“主子说的是,那大丫鬟的确是在康熙六年入的王府,因为办事细心,手脚麻利办差期间从未出过差错,才渐渐地被裕亲王福晋西鲁克氏所倚重,待嫡长女出生后,特意放到了亲王爱女身边做了管事大丫鬟。”
“此外,她就是那个在慈宁花园里蛊惑保清阿哥说‘水是没有味道的,但冰是咸咸的’小太监。”
魏珠说完这句话后,全场安静了几秒钟,梁九功更是惊疑不定地看着下首的魏珠。
作者有话说:
【注释1】
曹寅是顺治十五年出生的,比康熙小4岁,他是曹玺长子,曹玺的夫人孙氏是当初照顾幼时玄烨出花的奶嬷嬷,康熙对其很看重,百科上显示曹寅曾经担任过康熙的伴读,君臣间的关系也很好,青年时代的曹寅文武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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