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心里藏着事情,觉得今日这马车行的贼慢!就忍不住掀开车门帘,冲着外头驾车的小厮怒喊道。
“老爷,这已经是最快的了,您看这马车都快要飞起来了,再快就会伤到人了。”
小厮心里也苦啊,他已经卖力地赶车了,没看到这大冬天的,他这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唉,真是急死老夫了。”索额图重重地放下门帘,一屁股坐回到马车里。
马车刚刚到府门口,索额图就急急忙忙地跳下马车往长房的院里跑。
他真是觉得,自从他家闺女进了宫,他这基本上每天都要往长房院里跑一趟,这频次都快赶上之前他阿玛还活着时他天天往阿玛的正院里请安的数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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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刚踏入长房院里,索额图就听到自家福晋带着哭腔的怒吼声,心中一紧,赶忙加快步子,冲进了大厅。
入目就看到自家大哥噶布喇扶着额头,坐在椅子上显然是头还晕着呢。
而自家福晋哭得泪流满面的对着含胸低着头站着的大嫂是又踢又打的。
大嫂舒穆禄氏也是泪流满面,不还手、不求饶甚至都不开口。
这和他想象中的画面不太一样啊,索额图一时有些傻眼,但还是行动快过脑子,先一步伸手抱着自家福晋,让她冷静些。
然而佟氏显然是打急眼了,无差别攻击,自己上前也被她给猛地踹了一脚,脸上还被她尖尖的手指甲给狠狠抓了一下,留下了几道鲜红的印子。
“嘶!”索额图忍不住嚎叫出声:“福晋你先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你看大嫂都被你打成什么样了。”
佟氏一把推开索额图,抬起胳膊就扭他的右耳朵。
“冷静,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她舒穆禄氏配为人大嫂,配当伯母吗?”
“她就是个面上温婉、内里藏奸的毒妇啊!”
佟氏边说边痛哭,无力地从索额图身上滑落到地面上。
索额图都被吓傻了这到底是发生了啥事儿,都把他好好的福晋给气成这个样子了?
“福晋你有气就冲老夫撒啊,坐在地上着凉就不好了。”
索额图一把抱起自家福晋,把她放到一旁的椅子上。
随后扭头看着脸上青青紫紫,只是默默流着眼泪的大嫂,知道这位也不适合开口,就又将视线转向自家大哥。
噶布喇如今身体很不舒服,他强忍着头痛艰难地对索额图开口道:
“三弟啊,都怪大哥教妻无方,才让这蠢妇钻了空子,通过芳儿先前留下的人脉,给刚刚入宫的嫣儿下了,下了绝子丹啊,唉,都是大哥对不住你们一家啊。”
噶布喇流着眼泪说完,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连忙被快走几步上前的索额图给拦住了。
索额图一时之间,都觉得自己耳朵不好使了!
这真的是性子软绵绵,对待庶子庶女都能十分温和的大嫂干出来的事情?
而且嫣儿还是她唯一的侄女啊!
想到这些索额图双眼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也扭头死死地盯着舒穆禄氏。
舒穆禄氏只是眼神空洞地流着眼泪,随后膝盖一弯,扑通一声,就给索额图夫妇跪下了。
噶布喇不忍直视,撇开了头。
索额图即便心中再气愤,但还是为了自家大哥的面子给侧身避开了。
佟氏动都没动,老老实实接受了舒穆禄氏的一跪。
“大嫂,我即便越过你管了家,你心中不忿我可以理解,你可以冲着我下手,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着我闺女下手。”
“嫣儿是为了太子,为了你亲外孙能好好地在后宫里活着,才一脚踏入那吃人的后宫,改变了自己这后半生的命运。”
“我们三房是有哪点儿对不住你了,你说啊,说啊。”
佟氏带着哭腔的声音越提越高,而后重重的用手将桌面上的杯盏拍碎,残余的瓷片碎屑就扎进了她手掌心里,留下了不少细小的伤口,星星点点溢出来的鲜血沾染了黄花梨木的桌子,并在上面留下一个细细长长的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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