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玉给元绿姝的袖箭又加了两支箭。翌日,中秋之夜雍王欲意行刺圣人,当场被斩首的消息在朝堂传开。雍王妃被流放,雍王府也被抄了家。大理寺查出雍王与乱党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其心可诛,罪加一等。根据雍王府搜刮出来的线索,钦玉摆出大量禁卫清算朝堂,将暗藏的人一个个择选出来,下发刑狱,让人好好照顾这些吃里扒外、不知天高地厚的叛徒。找出所有人后,钦玉叫人砍下人头,挂在宣政殿前,充当骷髅灯笼,杀鸡儆猴。此举血腥,有的上朝的臣子恨不得瞎了眼,不然进去,出去都要被迫看,实在瘆得慌。只望早日将所有乱党一举歼灭,以平息圣人之怒。此次大动作挫伤乱党士气,也激怒了他们。同时,钦玉为尽早平定西北,选择御驾亲征。朝臣劝阻,钦玉不停,我行我素,是钦玉一直以来的作风。朝臣们有心无力,好在长安还有皇太后坐镇。午后,文武百官在灞桥恭送钦玉以及大军。元绿姝坐在轿辇里,撩起车帘遥望大邺旌旗渐行渐远,随后她放下窗帘。轿辇内,一个宫婢给元绿姝沏上一杯茶,他加入胡椒,将茶盏递给元绿姝。“殿下,请用茶,这是奴婢亲自为殿下沏的。”她抬头,露出颠倒众生的脸孔。元绿姝掠过她眼尾泪痣,默默接下。“殿下,茶里有奴婢对殿下的喜爱,您感受到了吗?”元绿姝淡定道:“不错。”往后半月有余的时间,大多数是元绿姝在桌案前批阅奏折,而钦玉则为元绿姝端茶倒水,给她捶背按手。而每次姜厌带着猫来找元绿姝时,钦玉立马识相躲开。最初元绿姝以为是钦玉还算,后来她发现钦玉避的不是人,而是猫。钦玉好像怕猫,不对,并非怕猫,而是对猫敏感。到了夜里,等姜厌睡过去后,钦玉会枕在元绿姝大腿上,玩着元绿姝垂下来的青丝,玩累了,他便静静看着元绿姝。元绿姝看不腻。岁月静好,钦玉幸福得快死了。然而,下一刻,钦玉目及元绿姝空荡荡的左耳,目光停留。钦玉缓缓抚上自己右耳上的碧环。元绿姝回宫后就把耳环取下来了。钦玉心情骤然变了,说不上好了,他揪住元绿姝垂下衣袖,撒娇似的道:“姐姐,你看看我。”元绿姝暂停手中事务,低头。“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戴上我送你的定情信物?”元绿姝抬首,继续阅奏折。钦玉抿唇,生闷气。“皇太后殿下,您今儿凤体可有不适?”钦玉压下闷气,又开口。元绿姝摇头。这一句话,钦玉每天都会问一次,也就问一次。元绿姝费解,也懒得去撕开,反正常人一般无法理解钦玉的行为。元绿姝晓得,只要她问,钦玉定然会告诉她。但是,她不过问。钦玉也没表示什么,只每天雷打不动地问一次。还有一句话也是钦玉每天都要问的。“姐姐,你今儿有喜欢我一点吗?”元绿姝每次都未回复过。钦玉为此要伤心难过好一阵。这大抵也算是钦玉和元绿姝正式同寝的日子,同吃同住。钦玉十分满意。他经常会就着元绿姝的浴桶沐浴,还会穿元绿姝衣裳,偷偷在元绿姝床上来回打滚,索求她给她绣香囊
总之,钦玉做了很多捣乱的事。元绿姝偶尔阻止,大多时候选择视而不见。十月至,元绿姝将姜厌暗中送走。钦玉至此彻底霸占元绿姝。钦玉也没闲着,他似乎是不服,还在锻炼自己厨艺。出宫礼佛前一日,可能是宫殿里有没被扫干净的猫毛,钦玉全身起疹。那日起,钦玉不见元绿姝。直到出宫时,元绿姝进马车,一眼认出“全副武装”的钦玉。他将自己包成一颗粽子,只要外露的地方,皆用白条裹得严严实实。至于脸,他没有用白布,而是戴上一块精致的银色面具,面具上花纹缠绕,和他右耳的碧色耳环很搭配。“姐姐。”他唤元绿姝。今儿天气不错,秋高气爽,曦光倾泄。队伍出了城门,前往东郊。宽敞马车内,钦玉小声问:“我这一身奇怪吗?”元绿姝皱眉,似费解:“有何古怪?”元绿姝瞥眼钦玉脖子上缠绕的白绫。她认为再正常不过。闻言,钦玉欣喜,瞅着元绿姝不讨厌。他旋即转身,手肘杵在桌案上,托着腮帮子望着元绿姝。面具下,钦玉碧眸闪动明亮波光。他清了清嗓子。“殿下,要奴婢给您按按肩膀吗?”钦玉柔声,话音捏着是那种细柔女声。钦玉似乎忘记自己原有身份,当宫婢当得不亦乐乎。元绿姝摇头,低头看书册。“你说他们会上钩吗?”元绿姝神色冷清,不紧不慢道:“会。”“殿下……”钦玉道。元绿姝掀眼皮,端量钦玉面上戴的面具,手指点在册纸上,不咸不淡道:“安静。”她打断他后续之言。“哦。”钦玉不情不愿应允。元绿姝就在他眼前,倘若不和她说话,钦玉心里就痒痒。而元绿姝不像钦玉,她始终冷淡,即便二人已经有肌肤之亲。除去那日元绿姝昙花一现的羞涩,后来的她恢复往日态度。唯一变化的是元绿姝不再排斥钦玉主动的亲近,她不再说制止的话。还算有进步,钦玉美滋滋想。“殿下好狠心,连话都不想和奴婢聊了。”钦玉暗戳戳抱怨,他将“狠心”两个字眼咬得很重。元绿姝不理睬。钦玉收回侧躺的身体,背过元绿姝揭开自己衣袖,看着手臂上还没消退的红疹子,钦玉抽了抽嘴角。该死的猫。“无情的姐姐。”钦玉偷偷幽怨道。队伍又行了一会儿。忽然,钦玉过来,弓着背脊抱住元绿姝,对她道:“来了。”元绿姝凝神,慢悠悠放下书册,把它归为原处。“来了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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