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视钦玉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样子,她面不改色,冷眼看钦玉。没有人会在欲意掐死她的人的面前,还能镇定自若。元绿姝也不例外。她先前说那一番话,实有故意激之的意思。可亲身感受那濒临死亡的滋味时,元绿姝是万分不好受,她这辈子不想再试一遍,也不想再用自己性命为赌了。可当身体重获自己的那一刻,元绿姝是想杀掉钦玉。可是,如钦玉所言,她恐怕杀不死钦玉,也无法杀掉钦玉,这是现实。她不是钦玉,了无牵挂,孑然一身到可以随心所欲,她要考虑到很多的事。但姜钦玉属实是欠教训。收拢心绪,元绿姝用手抚摸自己发痛的颈子,上面还有些润意,仿佛钦玉舌头那黏腻的触感还停留在肤面上。红色火光将元绿姝般般入画的面貌照得朦胧,只听她不急不缓道:“姜钦玉,我改主意了。”元绿姝想通一个硬道理。这会让她余生过得不再艰辛不安,而是充满刺激和惊险。这于元绿姝而言,是一次重大的挑战,也是元绿姝这辈子做过的最疯狂的决定。与其要被迫忍受钦玉的疯病和强夺,还不如转化思路,去试着做一些更有裨益的事。趋利避害,且利大于弊。这不是将就,也不是接受濒死带来的余颤与疯狂的念头一同钻进元绿姝脑中,迫使她心跳像是在打鼓。钦玉被红绳勒得脖颈见红,脸颊两侧的巴掌印红到充血,他微微喘息:“姐姐,改什么主意?”元绿姝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姜钦玉,我问你,适才你掐我掐得舒服吗?”元绿姝清了清嗓子,好让嗓子舒服些。她放缓语调,携着质问:“犹记当初你来贺兰府救我时,曾说过会保护我,可是你刚刚那么用力地掐我,是为何意?”元绿姝:“我曾经说的话皆是谎言,那你过去对我的承诺也全是谎话吗?”钦玉笑容凝固,他呆呆看着元绿姝。元绿姝所言无疑触动钦玉某根摇摇欲坠的心弦。少焉,钦玉情绪就乱成一遭。钦玉垂首,双手压在头顶,一面摇头一面试图为自己辩解:“不是,姐姐,我不要杀你,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没控制住,明明说好要保护姐姐的,是我食言了,对,是我食言了。”他说话越发急促,几欲快失去理智。“我怎么可能食言?”钦玉瞪大了眼睛,显得可怖。“不会,不会不可能,不可能”钦玉懊恼、不安、愤怒、不敢置信,陷入自我怀疑中,无法自拔。许是想不通,钦玉陷入泥潭般的僵局,头又胀又疼。诸多情绪迸溅。钦玉一面疯了似的自言自语,语速快到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一面将手一点点拉下来。他的双手盖住自己的全脸,再瞧不到他的眼、鼻、唇,以及表情。钦玉绷着紧自己的十指,坚硬有力的指关节突出很明显,冷白肤色上透出凉凉的明显青色。钦玉指头那平整指甲直接嵌进他的皮肉中,深深地陷入,如同长在皮肉中。元绿姝强迫自己静静观察,指尖蜷缩起来。许久,钦玉抬头,手盖住脸,露出一双诡异的凤眸,眼巴巴看着元绿姝。“我错了,钦玉错了。”钦玉声音真切诚挚。没有人知道钦玉到底说了多少声的“错了”。元绿姝视线落在钦玉醒目的双眸上。他眼窝很深,眼皮通红,眼白全是红色,像是要流出血色的泪,那粒泪痣便是他流下后凝固的泪珠。分明还是好看的,可就是瞅着瘆人。他似乎用了自己的手指死死戳自己的眼睛。钦玉的神情甚至说得上有几分可怜。元绿姝不言不语,撇开目光。
“姐姐别离开我,别讨厌我,别不要我。”终于,元绿姝松开红绳,蹲下来,手掌覆在钦玉的手背上。“好了,放松。”元绿姝淡声道。“我没有要计较的意思。”两人方位调换。钦玉眼眸张得很大,瞳孔缩起,像一根细针。手背上的温度令钦玉渐渐不再绷紧双手,他陷进去的指甲慢慢松懈。元绿姝扒开钦玉盖在脸上的手,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罢,勿要再去想了。”钦玉紊乱情绪被安抚,他眼白里的红血丝缓缓消褪。元绿姝:“我有话跟你说,你且冷静下来,放空所有思绪,什么时候好了,我就什么时候跟你讲。”钦玉翕动薄唇:“姐姐要说什么?”说话间,他顺势捉住了元绿姝的素手,感受元绿姝手腕处传来的阵阵脉搏。元绿姝睨钦玉一眼,钦玉立即专注平息自己的情绪。可是,钦玉乱成一遭的情绪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平息的。他现在安静,也不过是暂时罢了。钦玉想说好了,可是元绿姝一眼看穿他的伪装把戏。“姐姐。”钦玉温柔地举起元绿姝的一只手,胸腔起伏,指尖溢红。他问:“我能不能碰?”元绿姝明白钦玉的意思,沉默顷刻,她偏过头,“莫要妄来。”闻言,钦玉阖上双目,露出完整的眼皮,眼皮、眼睑都浸染出薄薄绯色,鸦色长睫啜住略干水汽,颤抖两下,如泪痣一般安静地卧着。他凭借感知,仰起脖颈,低头吻上手中牵起的指尖。钦玉亲吻元绿姝的指尖,将每个指尖都一一吻过,继而用唇瓣磨过元绿姝微凉的甲盖。此时此刻,钦玉所有烦恼不堪的心绪都在消失,剩下的只有对元绿姝的渴念。混乱的脑海变得空荡安静,眨眼后满脑子都是元绿姝。轻吻间,钦玉压下激动,吞下渴望,忍住要将元绿姝手指含进口中,深深舔舐搅弄的欲想。接着,钦玉沿着甲盖缓缓挪动贴在元绿姝指上的唇片,一点点往上摸索,往上爬,最后成功吻上她的手指、指骨、手背他的吻先是克制的,如蜻蜓点水,只是稀疏地碰一碰,冰凉唇瓣在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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