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须骗你?雉奴。”贺兰敏这样说,那她阿娘肯定没事,思及此,她内疚紧张的心房终于平静。整理好思绪,忽而回忆起一下午的无措和焦急,元绿姝脱口而出:“你是故意的,对吗?”知道她不会为他几句道歉的话就原谅他,所以他后退,只因他有后招,能逼迫她主动缓和关系。她早该记起他不是会随随便便妥协道歉的性子。回答她的是贺兰敏的轻笑,那是游刃有余、掌控一切的笑。元绿姝一字一句:“你是故意的。”“你昨日该延续这半月来的乖顺。”他像是没听到元绿姝的话,冷不丁道。贺兰敏用舌顶了顶自己似乎仍旧遗留痛感的腮。“今儿我以为你不顾一切出来找我。”没想到她忍住了。元绿姝以无声结束这个话题,她拧眉,深深睐眼浮出漪纹的水,徒然加快手中动作,只想快点伺候贺兰敏浴完澡。濯洗毕,贺兰敏穿着素白中衣出来,而元绿姝心窝有一股慢火在煎熬。元绿姝把罪魁祸首表现出的轻松自在收入眼底。压在心底的不甘、怨愤以及无力如决堤般涌出来。可为了能见到阿娘和妹妹,她必须压制住所有情感。寝屋内明亮如昼,红色帷幔垂坠。婢子们都退下了。贺兰敏携着看到间裙下元绿姝纤细匀称的脚踝,白得晃眼,像一截出水的莲藕。眼神渐暗。元绿姝觉出贺兰敏那不容忽视的视线,回忆贺兰敏的隐晦癖好,不禁缩脚。“过来,坐。”他摆出明晃晃的命令,一张温润如玉的脸虚伪极了,抛开那层面具,他是豺狼虎豹,对她虎视眈眈。元绿姝心如明镜,知晓言下之意,内心不免抗拒。贺兰敏盯她,眼神如常,无懈可击,但元绿姝无比清楚,那眼神之下隐藏着对她的欲望、渴意、攫夺、占有少顷,元绿姝坐在床榻上,眼睑处投下薄薄一层云翳,心道前面的低头仍然不够。贺兰敏端来盛满热水的金盆,水面铺满花瓣,他在她面前蹲下,把金盆放在地上。水面激出波纹,花瓣逐流,如摇摇欲坠的船只,左右晃动。元绿姝踟蹰道:“你今天没有吃什么助兴的酒吧。”贺兰敏抬头,唇溢笑:“你好奇我今天去干什么了?”“不是,我就是问问,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是吗?如果我吃了,那现在可不是这样了。”贺兰敏道。半晌,元绿姝回:“嗯。”元绿姝眼中倒映出贺兰敏微湿的头顶,眼睁睁看着他弯背,卷起她的群裾,慢慢推至膝盖处。一双柔细的小腿呈现出来,白得发光,炫目得很,像晶莹剔透的宝石,触感宛如羊脂玉。贺兰敏正欲脱下元绿姝的丝履,元绿姝道:“我自己来。”可贺兰敏手底下的动作表达了他不容置喙的态度。他不许元绿姝插手。元绿姝只好撇过头,试图用其他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伴随着她富有节奏的呼吸声,贺兰敏脱下她的鞋履,像对待易碎品一般握住她的脚踝,托起小腿放在自己大腿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元绿姝忍住想把脚缩回来的冲动,“郎君。”贺兰敏恍若未闻,喉间痒劲作祟,目光窥伺眼前这双让他称心如意的脚上,白色的锦袜包裹住她的脚,形状可见。然后他用手利落地褪下她的锦袜了,闻到淡淡香气。顷刻间他眼尾上翘,睫毛颤个不停,情不自禁地抖了下身体。握住她脚踝的力道加重,元绿姝脚踝表面温度滚烫,微潮。就知道会这样,元绿姝想。她蹙起眉,如坐针毡,提醒他:“贺、郎君。”元绿姝受不了这赤裸裸的目光,也怕他突然孟浪,兽性大发,她按捺不住动脚,想把自己的脚解救出来。可还没开始,贺兰敏便识破元绿姝意图,眼疾手快,牢牢桎梏住元绿姝双脚,声音像是蒙上了什么,哑了几分,“别动。”眸光下,是咫尺之遥的秀气。
他借眼睛描摹元绿姝脚的形状,用一种纯粹的、欣赏的目光上下打量手中赤足。脚背如一轮弯月,脚趾莹润小巧,漂亮得不像话。不单是她的足,她身上每一处,他都喜欢。看着流淌在足背上的盈润光泽,贺兰敏由衷道:“很美。”言讫,空气中淌出咽声,只见贺兰敏俯首,元绿姝足背传来濡湿温热的触感。元绿姝面色又臊又僵:“够了,贺兰敏。”她的脚不算小,没什么好看的,怎么贺兰敏就非要舔?以前他还啃、还咬,更甚是元绿姝在心里骂了贺兰敏一句。贺兰敏昂首,笑着轻吐一口气。“你洗不洗?别磨蹭了,你再这样,我就自己来。”元绿姝隐忍道,气性上来。本来迫不得已的迎合就让元绿姝备受屈辱。“洗。”言讫,贺兰敏手顺着脚踝下滑,改为包裹住元绿姝脚跟,掌心薄茧与她脚上肌肤摩挲,引出一片酥麻之感。贺兰敏收敛思绪,将爱不释手的雪足放入热水中,顺着脚的轮廓按摩。“你答应我了,要信守承诺。”元绿姝道,虽不习惯让贺兰敏给她洗脚,但人总要苦中作乐。所以她尝试享受,只要他不做出过激行为。她的脚其实很敏感。贺兰敏手法温柔细致,指尖好像点上了炙热的火焰,从脚跟到脚趾,火焰在她肤面跳动,灼烧她的皮肤,不痛,但惊出细密的痒。她脚趾不住蜷缩。她忍住了。“我说的话当然算数。”贺兰敏眼神专注在她的足上,寸寸描绘。元绿姝心里憋着的气抑制不住了,她回到不久前的话题,开诚布公:“昨日我和你吵完,今儿你就送信来要挟我,知道我担心阿娘却不回来,你是不是故意的?”“怎么会?别多想,只是刚好信来了,我就差人给你送来了,另外,我不回来是因为实在脱不开身,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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