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吃醋。”桑吟不太爱说肉麻的话,不过霍砚行给了她想要的答案,她也得有所表示不是,省得这人心事重:“我当时以为徐清嘉你们两个是那什么,而且你一般都是宴请重要的人才去禾清斋的包厢,我才不要去。”
“那次吃饭就是在谈林嘉澍进组的事情,想等确定下来再跟你说。”霍砚行知道她不会再误会,也还是解释道:“只是朋友。”
桑吟揪着卫衣带子一圈圈绕着玩:“那我当时哪知道啊,你大学回国她不也千里迢迢追着你回来了吗。”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桑吟也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徐清嘉的情形。
是在她高一下学期,霍砚行恰好有假期回国,其实那个时候因为时差和距离,以及她对他未宣之于口的喜欢而产生的别扭,她和霍砚行的联系已经很少了。
但是得知他回来的消息还是按耐不住的高兴。
她本来以为要等到回家才能看见霍砚行,所以一整个下午都在想该用什么样的借口去霍家看他。
其实根本不用费尽心思找理由,她从小经常住在霍家,想什么时候过去都可以,也没有人会问她为什么,可她那个时候就是不再好意思直接过去,总要找些由头来掩盖。
没想到下午放学回家,陈屿舟说霍砚行来接他们,就在校门口。
她揣着一颗砰砰跳的心往外走,放学时间,校门口人满为患,可她还是隔着人群一眼望到了倚着车身等他们的霍砚行。
休闲的衬衣黑裤,很简单的搭配,穿在他身上就是比别人好看。
那股高中生所没有的成熟清冷劲儿不知道有多吸引人。
路过的小姑娘们恨不得把眼睛都钉在他身上。
桑吟当时气的要死,恨不得给霍砚行贴上一个“桑吟专属”的标签,告诉所有人都别想打他的注意。
但是她没资格,更不能。
一个合格的暗恋者,就该老老实实遮盖着自己的秘密,让它永不见天日。
所以她像以前每次和霍砚行相处的那样,走到他面前,拌两句嘴,然后绕去副驾驶。
自从知道副驾驶是女朋友专属座位后,她每次坐霍砚行的车,都会坐副驾。
一开始还怕霍砚行会赶他下去,但是他好像并不知道这一点。
桑吟一边暗自享受着这份特殊身份的欢喜,一边又偷偷失落,她之所以能坐副驾,无非是仗着霍砚行的不知情。
不过她也从来没见过霍砚行副驾驶坐过除了她以外的异性。
也算是她的一种专属了吧。
但是那天,她手搭上副驾车门的那一刻,和坐在里面的徐清嘉对上了眼。
她冲她笑,说你就是霍砚行的妹妹吧,然后自我介绍,大方承认她是霍砚行的追求者。
桑吟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顺着她的话点头或者摇头。
和陈屿舟坐到后排,徐清嘉递给他们两个两杯柠檬茶,和他们聊天。
聊他们在国外读书的事情,聊霍砚行有多么多么受欢迎,聊她今天在商场差点迷路,只能喊霍砚行去接。
桑吟坐在霍砚行后面,能清楚看到她漂亮精致的侧脸。
一头波浪卷发,夸张的圆圈耳环和她是那么的相得益彰。
桑吟突然很局促,拽着自己校服下摆,掌心被冰柠檬茶的水珠浸湿。
没有任何一刻比那时的认知更为清晰,她和霍砚行,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徐清嘉和他才是。
她忘记自己当时具体给出了什么反应,只记得那杯柠檬茶很冰,很涩。
是她有生以来喝过最难喝的一杯柠檬茶。
“你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吗?我只想把那杯柠檬茶泼到你们两个人脑袋上。”桑吟才不像霍砚行那样什么都憋着不说,她得明明白白把自己的委屈都告诉他。
“对不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霍砚行喉结轻滚,收紧牵着她的手:“以后不会了。”
他不擅长解释,直接认错道歉。
“其实我也知道,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坐副驾很正常,不然很不礼貌,不过──”桑吟说着,转了个身,换条胳膊挽着霍砚行,背着身倒退着走:“我坐你副驾的时候你知道那个特殊含义吗?”
“知道。”霍砚行说:“我当时以为你不知道。”
“瞧不起谁。”桑吟白他一眼:“只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我不知道的。”
她又开始给霍砚行洗脑:“我真心实意的喜欢你这么多年,别以为你在我们家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就能抵消你误会我的事情──”
顿了下,插进去个问题:“你在国外上学的时候谈过女朋友吗?”
“没有。”迎面有人推车过来,霍砚行揽着桑吟把她拨到里侧:“转过来,好好走。”
想到什么,他补充:“只有你一个。”
明明是很平淡很正常的语气,但是桑吟莫名感觉他咬重了“只有”两个字。
“我是你初恋啊?”她下意识感叹一句:“你这铁树开花可真晚。”
霍砚行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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