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她闭上眼,按了按眉心。
霍砚行见状,把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两指并拢在她太阳穴处轻轻揉按。
桑吟不想他碰自己,挣扎起来。
霍砚行怕她一个激动导致回针,忍不住低斥道:“别乱动。”
桑吟动作一停,意识到他一个罪人不服低做小就算了,居然还敢吼自己,直接扒拉掉他的手,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路过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帽子遮挡住大半视线,桑吟未曾察觉,指甲狠狠扣在他手背的筋骨上。
桑吟指甲都疼了,霍砚行却不言不语,躲都不躲一下,另只手还按在她一侧太阳穴处。
桑吟抽血时留在他虎口的牙印还没有消退,她咬的重,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已经开始显出瘀血,周围是她刚弄出来的指甲印,衬托着他冷白的皮肤,乍一看还挺触目惊心。
桑吟突然就泄了气,丢开他的手,闭上眼,随便他干什么。
霍砚行看她安静下来,微忖片刻,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桑桑,跟你结婚不是为了应付老爷子,只是因为你,结婚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要跟你离婚。”
-
吊完水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药效开始发挥作用,桑吟在回程的路上靠在袁元身上睡了过去。
是霍砚行抱她回的房间,全程桑吟都没有醒。
给她脱了鞋盖好被子,霍砚行转身看向袁元:“你回去吧,我陪着她。”
“好。”袁元轻声说:“我就在隔壁屋,有事儿的话霍总您叫我。”
霍砚行点头。
袁元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下霍砚行和桑吟两个人。
桑吟嘴唇烧得层层起皮,霍砚行用棉签蘸了点温水润湿,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已经不烫。
杭城进来有些阴天,夜晚浓墨漆黑,卧室里没开灯,房门半掩,外间灯光朦胧铺洒进来。
霍砚行在床边坐下,一条腿屈起搭在床沿,一条腿垂落在地,背靠在床头,垂着眼静静看着窝在被子里的桑吟。
或许还是不太舒服,桑吟眉心微拢,不怎么安稳的样子。
霍砚行摸上她耳朵,力道适中的捻着。
他掌心温暖干燥,指腹一层薄茧擦过,酥酥麻麻的很舒服。
桑吟眉眼缓缓舒展,偏头往他掌心蹭蹭。
霍砚行勾唇笑笑,空落几天的心像是终于找回残缺的部分,拼凑完整。
俯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继而贪恋得往下,掠过鼻尖,停留在她柔软饱满的唇上。
没有深入,只是安静的贴着,偶尔亲昵吮抿。
沉浸在睡梦中的桑吟感觉唇上有些痒,像是有片轻柔的羽毛拂过,她无意识的舔了下。
柔嫩细滑的舌尖探进他双唇间,无端撩起一片火热。
霍砚行舌凉,桑吟烧到灼烫的口腔得到缓解,她似是在沙漠行走数日的流浪者,好不容易找到水源,扬起脑袋拼命汲取。
霍砚行伸手过去托在她颈后,修长手指陷入她的长发,丝丝缠绕,捻着她耳珠的手背青筋凸起,他隐忍不动,任凭桑吟闯荡。
嘴巴里因为吊水产生的淡淡苦涩渐渐消散,桑吟睁了下眼,什么都还没看清紧接着又闭上,身体里有暖流涌过,她大脑愈发混沌起来,搅/动的动作慢下来,最后退出去,放开霍砚行。
霍砚行意犹未尽的又吻了吻她,屈指揩掉她唇上的一层莹润。
-
桑吟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还黑着,看不出时间。
昏沉沉的脑袋轻快不少,感觉有点渴,想起床去倒杯水喝,一抬眼,看见靠坐在床头的男人。
往日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略显凌乱的垂在额前,阖着眼,发梢在脸上落下的阴影和浓密的睫毛交汇。
仰视的死亡角度,男人的脸依旧抗打,没有分毫崩坏。
桑吟视线落在他的薄唇上,霍砚行唇色偏淡,她总是变态的觉得很诱惑人,就像想把他冷淡的眉眼染上浓重的欲色一般,她也想加深他的唇色。
零星的碎片划过脑海,她抿抿唇。
怎么感觉他好像亲她来着,但是又不太确定,难不成她又做春/梦了?
忍不住唾弃自己,马上都要离婚了,她居然还拿他当作自己的幻想对象。
又开始觉得霍砚行碍眼起来,想把他弄醒让他滚蛋,但是触及到他脸上的丝丝倦色后,又不情不愿地放弃这个念头。
捏住被子一角盖到他小腹上,轻手轻脚的爬起来。
霍砚行前半夜一直守着桑吟,隔半个小时给她测一次体温,反复五六次后确定体温稳定下来才稍稍放心,浅眠着眯一小会儿,察觉到动静,掀开眼看过去。
“醒了?”男人嗓音沙哑,合着夜色里寂静无声的房间,有几分温柔缱绻:“还难受么?”
拖鞋在霍砚行那一侧,他堵在床边,桑吟要是下床势必得从他身上跨过去,或是从另一侧光脚绕,以她懒惰的性子,能走近处决计不会绕远,不成想他突然间醒过来,吓了一跳,还没彻底恢复好的身体一软,一屁股坐在他身上。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