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牛奶放到床头柜上,拿走她攥在手里的手机,“叮”一声,有条消息进来。
霍砚行下意识看了眼,镜头识别到人脸,微信消息内容自动显示在屏幕上。
【项谨川:初二怎么样?正好找你帮个忙。】
霍砚行的视线在这条消息上停留几秒,将屏幕按灭,搁在床头柜,拉高被子给桑吟盖好。
关了卧室灯出去。
听见“咔嗒”一声轻微的关门响,桑吟缓缓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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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年三十,桑吟和霍砚行起了个早回老宅,桑伯远就桑吟这么一个女儿,两家离得又近,今年便凑在一起过年,在国外求学的陈屿舟终于是赶上一次国内新年回来,老宅一时间热闹得很。
桑吟暂且把情书的事情放下,一扫昨晚的魂不守舍,见谁都喜气洋洋地笑着,一进老宅就收了一批丰厚的红包。
陈屿舟是家里最后一个知道霍砚行和桑吟结婚的人,两人领证时他人在国外,一时间谁都没想起来他,还是昨晚到家之后才知道自己厮混多年的发小变成了亲嫂子。
现在见到面,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里边玩手机边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怎么还不办婚礼,是怕以后离婚不方便吗。”
话音刚落,肩膀上骤然一阵剧痛。
一根擀面杖掉落在地。
陈禾还沾着面粉的手不客气的往陈屿舟身上招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说话能憋死你?”
陈屿舟抱头鼠窜:“错了错了,妈,我错了,我闭嘴。”
陈禾充耳不闻,一连几巴掌下去,陈屿舟穿着的黑色卫衣被她当成擦手布,洒满了面粉。
一个为他求情的人都没有。
桑吟幸灾乐祸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戏,戳他痛处:“你说你,每次回来都拉着个脸,跟谁欠你钱一样,真放不下就去找啊,我好像听说明芙现在就在京城。”
她拿起茶杯老神在在的小抿一口:“用不用我帮你打听打听具体位置啊。”
明芙是陈屿舟的初恋,也是他这么多年都没能放下的人。
那姑娘长得软软甜甜的,其实是个特有脾气的,当初直接把陈屿舟甩了走人,桑吟一直都挺佩服她的。
能让陈屿舟这么个混球吃瘪的人,她是头一个。
陈禾差不多出了气,收了巴掌:“别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说完,捡起擀面杖回了厨房。
一听那名字,陈屿舟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半死不活的瘫在沙发上,卫衣帽子扣在脑袋上,半张脸都隐在阴影里:“算了,不用,她不一定想见我。”
换好衣服的霍砚行从楼上下来,路过客厅的时候轻飘飘的扫了眼陈屿舟:“还有点自知之明,不回应就是拒绝的准则记牢点,别往上贴烦人家。”
陈屿舟不耐烦的将帽子往下拽了拽:“知道了,大过年的别扎我心了成么。”
家里其他人都在厨房和餐厅忙活年夜饭包饺子,客厅这里只有陈屿舟和桑吟。
前者精神萎靡,一副为情所困的颓废样儿,后者垂眼盯着手里的茶杯,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霍砚行的那句“不回应就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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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年夜饭,霍砚行陪老爷子下棋,桑伯远在一旁观战,客厅电视播放着春晚,喜庆又热闹。
桑吟陪着陈禾坐在沙发上看春晚,陈屿舟也没个正形的窝在旁边,表演一个节目他吐槽一个节目,一会儿说这伴舞肢体太僵硬,一会儿说这小品没看头,能被逗笑的都是二傻子。
陈禾刚绽开的笑容登时僵硬在脸上,又是一顿巴掌招呼在陈屿舟身上:“是不是欠得慌?”
桑吟往旁边躲了躲,以免战火波及到自己。
不期然对上霍砚行看过来的视线,她眼里的笑意淡了点儿,若无其事的移开。
霍砚行顿了下,看回错综复杂的棋盘,微垂的眼皮遮住底部的涌动的暗色。
桑吟在楼下呆了会儿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回了三楼,霍砚行还在楼下下棋,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她准备趁他上来前洗漱完睡觉。
如果只是单纯的联姻,她根本不用这样绞尽脑汁的避让,可是她并不单纯。
欲望被束缚多长时间都没问题,一旦找到倾泻的突破口,想要收回是难上加难。
不回应就是拒绝,的确是这样。
成年人之间总是要保留一些起码的体面。
她准备问项谨川的问题,好像也没什么必要再去求个答案了。
桑吟长舒口气,趴在床上,脸颊被枕头挤压得变形,呼吸间是荔枝果味的清甜和沉香木的淡雅。
是她和霍砚行身上的味道。
气味可以那么亲密的纠缠在一起,可是人与人之间却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
房间里开着地暖,温暖舒适,桑吟闻着两股交织在一起的味道不知不觉得睡了过去。
这次没装。
老爷子精神头好,霍砚行多陪着下了几盘,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陈屿舟双手揣着兜走在他旁边上楼,模样有些困倦,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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