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碰上塑料袋,感觉脖子一紧,睡衣领口骤然收紧,一股力拽着她往后。
桑吟倒腾着步子向后退,瞥向一旁的霍砚行,嗔怪:“干嘛呀你!”
霍砚行勾着她的睡衣帽子,把她拽离餐桌,然后松了手,从一堆琳琅满目的外卖里只挑了一碗牛肉蛋花粥出来:“你吃这个就行了。”
“为什么?”
“冰啤酒、小龙虾,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垃圾食品。”霍砚行侧过身看她,嗓音沉沉:“肚子不疼了你就又开始作了?”
“我──”桑吟下意识想反驳,但是一对上他无波无澜的眼神后,又莫名有些心虚,缩在拖鞋里的脚趾抓了抓,仰着脖子据理力争:“那我们要开茶话会总不能干开吧。”
“你们可以喝茶。”霍砚行淡声道。
桑吟搓了搓胳膊:“京城现在零下八度的天气都没有你的冷幽默冷。”
霍砚行纠正她:“京城现在零下六度。”
“……”
这人是属杠杆的吗?
“剩下这些──”霍砚行不再和桑吟拌嘴,扫了眼餐桌上的各色外卖,正准备重新打上扣子给丢了,一直当透明人的袁元察觉到危险,举着手忙不迭地冲过来:“剩下这些霍总我来处理!”
“不是你等会儿!”桑吟拦下袁元,猫着腰,上半身悬空在餐桌上方,像是扑在上面护着食,扭头看向霍砚行:“留一盒小龙虾给我总成吧?我不贪,最小盒就行。”
霍砚行不发一言,但是态度明明白白就是“没得商量”四个大字。
桑吟叛逆心理一上来,也不再跟他废话,直接拿了一盒出来,然后抢在霍砚行说话前转身,手指着他:“再废话你今晚就去睡大街。”
霍砚行今天过来找她,桑吟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会留宿,大概是有过一起睡的经历,她竟然也没想过给霍砚行另开一间房。
霍砚行:“……”
袁元眉毛登时高高的挑了一下。
果然有猫腻!
桑吟拿走一个小龙虾后,袁元手脚麻利的收拾剩下的,两手提得满满当当,准备告辞离开:“那霍总桑桑姐我就先回去了。”
桑吟巴巴的目送着袁元拎着她的精神和肉/体的双重食粮欢天喜地的离开,房间门打开又关上,袁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的视野里,也掐断了她最后一丝念想。
没好气的瞪了霍砚行一眼,照着他肩膀给了一巴掌,颐指气使道:“剥虾。”
然后捧着那碗牛肉蛋花粥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沉默进食。
霍砚行看着团在沙发上散发着怨气的的桑吟,嘴角上翘了下,脱了大衣挂在玄关处架子上,洗干净手折回餐桌边拿上那盒小龙虾坐到桑吟旁边,戴上手套开始剥。
桑吟敷着面膜喝粥不方便,拎着一角想摘下直接丢进垃圾桶,余光扫见旁边的霍砚行,又起了坏心思。
凑过去神秘兮兮的说道:“你把眼闭上,我给你个惊喜。”
“干什么?”霍砚行把剥好的小龙虾递到她嘴边。
桑吟张嘴咬进去,催促:“闭上,快点!”
霍砚行乜她一眼,摘下一只手套,然后又摘了眼镜,按照她的指示闭上眼。
桑吟没有多加思考他为什么会摘掉眼镜,只是觉得更加方便自己动手,迅速揭下面膜糊到霍砚行脸上。
湿滑温热的膜布粘到脸上,霍砚行不适的蹙了下眉,睁开眼。
桑吟几根手指隔着面膜紧紧按在他脸上:“不许摘,一片面膜好几百呢,给你用是看得起你,别不识好歹,敢摘了你今晚就去睡大街吧。”
又是同样的威胁。
霍砚行顿了顿,应道:“知道了。”
她双腿并拢跪在沙发上,比坐着的霍砚行高出一个头,桑吟弯着腰,细细致致的展平褶皱的面膜,嘴里嘟嘟囔囔:“三十岁的人了还活的这么糙,本来你就比我大,还不注重保养,到时候你满脸皱纹,我还皮肤光滑青春四溢,真就老夫少妻的组合了。”
她说话间的热气断断续续喷洒在霍砚行的脸上,和他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离得近,霍砚行能闻到她身上荔枝的清香,经过体温的烘烤,温软又让人上瘾。
桑吟的注意力全在给霍砚行敷面膜上,而霍砚行的注意力全在桑吟的脸上。
目光一寸寸掠过她的额头、眉眼、鼻梁,最后定格在嘴唇上。
干裂出来的破口还未愈合,颜色比起周围较深。
他眸光一沉,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
“好了。”桑吟打量一眼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
乌黑的瞳仁一转,对上他的。
面膜上的精华液打湿他半边睫毛,点漆一般浓郁的眼眸似是一望无垠的深海,波涛汹涌又望不见底。
桑吟的心蓦地漏跳一拍,说话都结巴起来:“干、干嘛?”
下一秒,唇上一凉。
男人虎口抵着她的下巴尖,拇指指腹按在她下唇。
充满暗示和掌控欲的一个举动。
刚洗完的手还带着点凉意,裂口处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