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接壶热水泡茶,将桑吟咬过的杯子冲烫了一遍,用小镊子夹起几片茶叶放到瓷杯里。
阳台摆放的棋桌和茶桌连在一起,方便老爷子享受。
桑吟和老爷子下着棋,霍砚行便在另一边沏茶。
骨节分明的手指时不时闯进桑吟的余光里,她本就容易分心,很轻易被他吸引过去。
霍砚行的手很好看,修长且有力,这种手型带上任何饰品都很搭配,但是他不喜花里胡哨,除了左手腕间戴表之外再无任何饰品。
琢磨琢磨着,刚才因霍砚行插手而缓和的局势,因为桑吟的走神而再次处于下风。
桑吟看着不明朗的棋局,抓耳挠腮。
霍砚行瞥一眼棋桌,淡声提醒:“去占大场,别叫吃。”
他捏着紫砂壶壶柄,牵动手背上的筋骨微微跳动,水从壶口流出落于杯底碰溅出泠泠水声。
干瘪的茶叶经过热水的浸泡逐渐展开蜷缩状态。
桑吟扭去看了眼,执着棋子的手听从他的指挥行动。
老爷子连“诶”几声:“犯规了啊,哪有场外指挥二打一的,欺负我这个老头子是不是。”
“哒”一声,桑吟将黑子落在适当位置,瞬间翻脸不认人歪向老爷子那边,跟他一起讨伐霍砚行:“就是,你怎么这么不守规矩,还不尊老。”
“……”
霍砚行轻哂一声,没理会老少组合的联合击打。
将冲泡好的茶水放到他们二人手边,坐到椅子上围观。
桑吟嘴上说着霍砚行不守规矩,结果却在接下来和老爷子的厮杀里时不时请他这个场外援助出马。
爷孙三人围坐在露台,一时气氛热闹。
陈禾坐在客厅看电视剧,见他们聊的热闹,去厨房切了盘水果。
霍砚行因为要给桑吟出招,在桑吟的拉扯间,椅子不知不觉贴上她的椅子,并排挨着坐在一起。
陈禾端着水果过来的时候,恰好看见桑吟侧着身子靠向霍砚行,眼巴巴的看着他,霍砚行则端正靠坐着椅背,脑袋稍稍往她那边偏,两人想在密谋策划着什么事情的模样,距离极近。
背影看起来格外般配。
陈禾放下水果就准备走,临了还是气不过,转身恨铁不成钢的给了霍砚行一巴掌。
拍在背上。
一声闷响自霍砚行背上传出,他的话音被迫掐断。
桑吟最先看过去,不明所以的朝陈禾眨眼。
霍砚行也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突然被打:“妈?”
“没什么。”陈禾笑眯眯的看向桑吟,解释道:“霍砚行背上刚才有只蚊子,我给拍死了。”
霍砚行:“……”
他三岁的时候都不会相信这种拙劣的借口。
桑吟点点头。
虽然还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有了霍砚行的指导,桑吟总算是赢了老爷子一局,结束的时候差不多晚上十点,她没再和前天一样留宿在霍家,拿上包包准备离开。
老爷子叫住她:“外面天都黑了,让阿砚送你。”
桑吟正要说不用,霍砚行先出声道:“我还有工作没处理完。”
老爷子瞪他:“工什么作工作,让你送你就送,工作长腿了怎么着,放一会再处理还能跑了?”
桑吟干脆利落的拒绝话术已经到了嘴边,听到霍砚行有工作要处理,立马打个转咽回去,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没事儿爷爷,阿砚哥哥有事儿就让他忙,我自己回去也行,黑是黑了点,不还有路灯呢吗,离得又不远,就后排。”
霍砚行眼神一顿,觑向桑吟。
老爷子闻言,手一指门口,命令霍砚行:“把桑丫头送到家门口,不然你也别回来了。”
“……”他应一声:“知道了。”
桑吟忍住笑,和老爷子还有陈禾霍振启打了声招呼,跟在霍砚行身后出去。
出了门口,脱离长辈们的视线,桑吟背过手,脚步轻快的走在霍砚行身侧:“诶呀,不会耽误阿砚哥哥工作吧,要是因为你送我这一趟导致你熬夜,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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