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抬手,扶住了剑奴。
低声道,“其实,我们还可以再打一场的。谁嬴谁输,还不一定。”
这是实话,真的不一定。
然而剑奴却是惨淡地一笑,空洞地眼睛从秦源的脸上扫过。
“累啦,不打了……我,要去找我老哥儿了。”
秦源沉默了下,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看到他,替我跟他问个好吧。”
“呵呵……秦源,你要当皇帝么?”剑奴问。
“不当,没意思。”秦源不假思索。
“王火,当真能烧了妖圣妖域?”剑奴又问。
“能,如果不能,那我再努努力,一定会把妖圣妖域灭掉的。”秦源又答。
“好,甚好。”
剑奴挣扎着站起来,然后看着秦源,说道,“我的命,加上你的命,还有钟家人的命,可以抵皇室所有人的命么?”
秦源点点头,“放心,我说过,钟家人无恙,柴氏全族便无恙。”
剑奴闻言,终于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口气。
轻轻一推秦源,他向后倒去。
剑,从他身体抽离。
同样抽离的还有血、他的精气神,和五百年来那精采过,又枯燥过的故事。
看着无尽的天空,剑奴倒在了屋顶。
而在双眼闭上前,他的眼里好像忽然有了光。
那应该……是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人了吧。
……
秦源从屋顶轻纵下来。
钟瑾仪不顾一切地冲过去,紧紧地搂着他,倔强地一声不吭,却是抿着嘴唇,整个人都微微抽动,眨眼间秦源的肩膀便湿了。
而钟瑾元则笑呵呵地站在一旁,夸老道、小妖修为长进不小。
唯有钟载成面色凝然,怔怔地看着远处屋顶的皇帝。
效力了五百年的柴家,倒了!
这世界,要变天了。
这天下,究竟会变得如何,没人知道。
但此时皇城内外,所有禁军,全都卸甲、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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