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就类似于,他不是故意不接我电话的,他也不是和别的女人在鬼混……
庆王是聪明人,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先前有些失态了。
于是不再言语,转而选择听秦源,会说些什么。
秦源又道,“妖将妖域之中,大妖不计其数,今日之折损,或许只是一部分。至于小妖……你见过密密麻麻的妖么?你知道被群妖困住,杀到连正气、仙息都不够用的场景么?”
“这……”
“这只是妖将妖域,而南原州兵尚有数万!各州绿林亦有十余万,拜妖会残余都有上万!还有,圣学会有员七八万!”
秦源冷声道,“这些人,你猜会不会跟陇西一起动手?”
庆王听罢,脸色渐变,怔怔地看着秦源。
聪明如他,自是悟到了关键。
“秦兄,你确定圣学会也会动手?”
自问在圣学会安插了不少眼线,庆王却是第一次听闻此事。
这是自然的,这等机密,连秦源这个圣学会朱雀殿殿主也是从墨岛听说的,庆王那些个眼线,怎么可能知道?
但庆王知道,如果圣学会决定动手,那么拜妖会、墨岛……以及大批暗藏在民间的势力,也很可能会响应。
如此一来,这场战役就远没想的那么简单了!
秦源没有回答庆王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所以这一战算什么?算奠定胜局了么?殿下觉得,以后没仗可打了,可以班师回朝了?”
庆王的嘴微微张开,空洞的眼神里,忽然又有了光。
而那光,都聚焦在他跟前这个比妖更妖的少年的身上。
“秦兄……”
秦源见庆王终于平静下来,这才换了推心置腹的语气,开始讲道理。
“殿下,此战我若做壁上观,程中原今日就要战死。同样战死的,还有钟家父子、汪州牧。
朝廷如今有多少高手,你是有数的。我始终认为,殿下虽争太子位,但绝不会为一己之私而置这些忠臣义士乃至国祚气运于不顾,不知道我想的是对是错?”
呐,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庆王大惊,连忙说道,“秦兄,我不是那种人,你是知道的!便是争太子位,我也绝不会有如此下作的想法!”
讨厌,人家才不是那种人!
秦源叹了口气,又说道,“陇西之战会打很久,而且很可能也不局限于陇西。今日一战,无非是一个开端罢了,殿下要立功,还有的是机会。
如果殿下需要,我依然会帮殿下。如果殿下要与我割袍断义,那我亦无话可说。”
呐,这次被你抓到和他在一起,我只是在出差,例行公事!
你要是非那么想我也没办法!
但你要是想好好的,那日子就继续过!
庆王怔了足有两三息,也就是两三个呼吸的时间。
他并非仍在质疑秦源,只是他自省自己为何如此鲁莽,又为何如此失态?
“秦兄若是想害我而帮景王,早在灌顶之时便可,何须等到现在?”
“我与秦兄一路走到现在,此情早已无需证明,我竟还对他无端质疑!”
到底是皇子之尊,又是少年之性,庆王一时间羞愧难当,抓心挠肝地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以搏个体面。
却怎么也想不到该如何说起。
只好用了最俗套的办法,躬身对秦源深深一拜。
“秦兄,是我错了!我……”
“行了,你我之间,还说那些作甚?”
秦源打断了庆王,又在心中轻轻一叹。
看样子,自己也只是个普通人,远没有小说主角那样,杀伐果断。
到现在为止,自己都不知道该帮谁好。
实在不行,只能两头都帮了……刚帮景王立了功,接下去就帮庆王扳回一城吧。
至于最后皇帝选谁当太子那是皇帝的事,不关自己鸟事!
好在,不管帮谁,自己都是在帮人族。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侍卫又来禀告。
“秦先生,景王殿下来了。”
庆王眼中立即露出一丝愤恨。
这厮,竟还不消停?
他以为秦兄帮过他一次,便可以借机彻底笼络了?
秦源更是无语,心想景王这腹黑男应该不至于那么沉不住气,亲自杀过来的啊!
像他这种的,不是应该装作不知道,然后暗中观察、旁敲侧击的么?
其实秦源猜得也没错,原本按照景王的城府,他是断然不会亲自来这一趟的,毕竟这样一来,多少会显得他信不过秦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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