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出城与正面的陇西军硬刚。
现在,双方已经交织在一起,谁都无法轻易脱离战斗了。
见时机已到,景王便沉声说道,“诸位,陇西之胜败或在此一举!此是秦先生用生命为我们拼来的机会,请诸位切勿辜负!”
这一番话,却说得钟瑾元鼻子一酸,钟载成亦不禁眼角微湿。
自得到秦源被妖精的法器所“吞没”之后,他们自然认定他已经凶多吉少,这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里,父子俩谁都没有合过眼。
一闭眼,就仿佛能看到秦源的影子。
两人要么默不作声地行军,休息时也是大眼瞪小眼,在帐中静坐不语。
钟瑾元好几次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他偷偷躲在林子里,或者巨石后面,头朝下背朝天地,默默的耸动着肩膀,乃至全身。
士兵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
景王也好不到哪去,曾好几次在睡梦中醒来,大呼“先生”,状若疯癫,然后必然会拉着阿大,问先生可曾回来。
可阿大每次都只给他一个无声的摇头,于是景王便一语不发,直愣愣地看着帐外。
而此刻,站在他们身后的钟瑾仪,却反倒是面无表情,显得异常的冷静。
事实上,从前晚她从南原州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她会努力地吃饭,努力地睡觉,问她什么,她也会答什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越是这样,钟家父子就越是担心。
这些天里,钟载成一步都不敢让女儿离开自己,生怕她会做什么傻事,同时又得时不时去瞧瞧儿子的状况,一颗心两头都放不下。
一夜之间,他原本乌青的头发,就有了白雪点点。
此刻,闻听景王言罢,钟载成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手紧紧地按住腰间的长剑,对身边一副将说道,“留一万五预备,其余全军,准备出击!”
副将得令,立即前去安排。
“仪儿、元儿!”他又转过头,对二人说道,“一会儿随为父一起上阵!今日,用我钟家‘三人行’,送源儿一阵!”
钟家自有高祖馈赠,其中之一就是“三人行”大阵,此剑阵是剑仙亲传,如今三人中又有两人身怀仙息,威力自是强悍。
景王听罢,跟着冷声道,“阿大,准备好剑了么?随本王去杀一阵,为先生送行!”
阿大眉头微微一皱,立即说道,“殿下,军中不可无帅!”
景王哈哈一笑,“本王杀足十个便回!先生是体面人……空口白牙送他上路,他怕是要笑话本王了!”
阿大也就不再多说,点头道,“好,我杀一百个!”
……
固西城外,厮杀正酣!
狂暴的剑气无处不在,黄色的沙尘漫天飞扬,死亡和仇恨,勇敢和懦弱交织在一起,最终绞成无数的鲜血和碎肉。
此时,汪镇已投入了两万精兵,而陇西军方面,由于有三万州兵加州兵中大批妖指挥使、妖千户做后盾,因而大胆地将前期的三万大军全部投入了战场。
不过,这三万大军之中,能发动阵法的精兵也只有两万,另外一万是训练不久的挂名弟子。
因而,双方眼下打得势均力敌。
而就在这时,陇西军方面突然发现从固西城东边的山上,冲下来大股朝廷的兵马。
他们如同一道奔腾的激流,迅速冲入战场,随后又分成两股,从他们的两个侧翼包抄而来!
从人数上,这股兵马足有两三万之多,而且全部都是精兵!
陇西军众将士立即乱了阵脚!
此时,钟载成、钟瑾元、钟瑾仪三人御剑,冲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们挑了处敌军最多、最强势的阵线,便冲了进去。
“三人行”大阵即刻开启!
三人手中各执一把长剑,空中又萦绕着四把意剑——钟载成拥有双大宗师意剑!
四把意剑以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的轨迹上下纷飞,其速之快肉眼不可见,仿若无数道暗金色的光围绕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张半圆形的护罩。
护罩之外,剑气四溢,杀气漫天,卷起狂风阵阵,凡十步之内的敌军,任他是组了阵或是各自为战,无不被此剑气破甲穿体,飙血而亡。
偶有敌军高手,侥幸成漏网之鱼,杀入了护罩之内,但迎接他的是更为悲惨的遭遇。
护罩之内倒是风平浪静,但有手持奔雷剑的钟瑾元、持长虹剑的钟瑾仪,以及同样持名剑的钟载成。
但凡有人进来,三人无不是同时手起剑落,立即将其砍成数段。
“三人行”大阵犹如一台无情的收割机器,所过之处摧枯拉朽、寸草不生,以至于陇西军很快就躲着他们跑。
可是,大军交战,后军催前军,哪是那么容易跑的?
杀戮在继续!
三人出现在哪,哪的陇西军阵线就迅速崩溃!
此时钟瑾仪的脸上、身上已被溅得满是鲜血,但她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但越杀,她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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