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件事越发蹊跷了。
景王也就是在宫里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罢了,既不参与党争也不参与朝政,为何有人要请五品宗师去刺杀他?
另外,这特么算哪门子刺杀啊?
这些刺客还没出手,就好像已经天下尽知了似的,朝兰宫那位肯定是知道的不说,清正司和内廷卫不用说也知道,而且都早早地布下了天罗地网,把他们当kpi来抢啊。
想到这里,秦源又好奇道,“刺杀景王应该归内廷卫管吧,跟你们清正司有什么关系?”
苏若依扫了秦源一眼,冷声道,“宫里的事你少打听,对你没好处。我不想下次进宫来,这乾西宫空荡荡的,明白了?”
说完,头顶却是又升起了两点金光。
秦源心里一乐,这妮子是又想起了自己的救命之恩?
这就是传说中“救命之恩没齿不忘”?
那自己要是有小老弟的话,她会不会改成“以身相许”呢……老婆有女帝之资,偶尔吃个软饭什么的好像也不错?
秦源这正想好事呢,突然只见苏若依拿出一锭金子放到桌上,然后说道,“这些是感谢你上次救我的。对了,那根金钗呢,还我吧。”
“金钗?”一听这个,秦源顿时就嘴角微微一抽,又咽了口唾沫,想了一下后,才说道,“它……现在不在我这。”
苏若依闻言,顿时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杏眼圆睁地瞪着顾运,“什么意思?”
“就是说,它不翼而飞了,你相信吗?”
“不翼而飞?”
苏若依皱了皱眉,随即就“啪”地一声把自己的剑拍在了凤床边的桌案上,冷声道,“现在起,我问你答。你要是敢说半句假话,我就马上剁了你!”
一副审讯人犯架势。
“我问你,你之前说过没钱买腰牌的,但是晚上我看到你在灯会,这怎么解释?钱从哪来的?你最好老实说,要不然等我去内廷卫问过来,你会死得很难看!”
到底是清正司出来的,苏若依几句话就问到了要害,看样子智商是在线的。
秦源叹了口气:这么聪明的女帝老婆还是休了吧,风险有点大……
还是喜欢那天那个在昏迷中傻乎乎的女孩。
不过想想,自己确实有点对不住人家,毕竟那是人家母亲的遗物。
可话说回来,自己一开始也没看到那纸条,要是看到了也不至于那么利索地就给化了啊……只是这么说她现在未必会信,反倒是给她留下了个狡辩的印象。
所以,还是换个方式吧。
于是秦源立即长叹一声,四十五度抬头看向天花板,眼中忽然泛起了泪花,但是他“倔强”地吸着气,没让眼泪流下来。
然后缓缓说道,“行吧,我实话实说。金钗被我化了,然后换成了钱。”
话音刚落,只听“锃”地一声,苏若依长剑出鞘,明晃晃的剑刃就抵住了秦源的脖子,语如寒冰地说道,“你……说吧,想怎么死?”
当时那把剑离秦源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但是秦源不为所动,只是闭上眼,一滴泪珠从眼角无声地滑落,滴在衣服上,却仿佛能摔出心碎的声音。
“你杀了我吧,我该死。我明知道那是你母亲的遗物,却自私地将它卖了。我在宫外还有个妹妹,她得了重病,妹妹托人带信过来,问我有没有钱给她买药……身为哥哥,我只恨自己无能,所以一时忍不住,就……我换了十两,因为托人捎钱总是要出这宫的,所以就先去买了腰牌,然后给我妹妹捎去三两,还有四两我不敢动,一直等你来取……”
你怀念你的老母,我惦记我的妹妹,这有错吗?
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既然苏若依如此在意亲情,那秦源相信她就一定吃这套。
苏若依安静地听秦源说完,果然眼神开始渐渐地缓和,几秒后她就收了剑。
更让秦源意外的是,她头顶竟然又冒出两道星光?
秦源一阵惊奇,心想这是什么说法啊,感动也可以提供星光吗?
等下,既然她这么容易感动的话……那这女帝老婆还是可以留下的。
苏若依还不知道,只是这么短短的拔剑收剑的一小会儿功夫,她就已经被秦源强娶、休妻、再强娶地糟蹋好几回了。
她只知道,这小太监之前能为了自己冒死去找药,本性善良这点已经毋庸置疑,再加上他又说得声泪俱下,那多半应该是真的——都哭成这样了,如果是假的,那他还是人?
其实她本来也不会杀秦源的,毕竟人家救过自己的命,只是出于愤怒吓唬下他罢了。
想到这里,她便说道,“大男人哭哭啼啼做什么,既是如此,你直说便是,我并非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语气虽冷,但还是把那锭金子放在了秦源跟前,说道,“这些你拿着,给你妹买点好的捎去。”
秦源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打算回头就给那个便宜妹妹捎点钱,然后跟她说下这个事,让她配合一下——虽然苏若依未必真的会那么闲去问,但秦源办事向来稳如老狗,绝不漏半点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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