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暗夜中的黑影与数名追兵缠斗着,他手持利剑拚命反抗,寡不敌眾,一时闪失,被其中一名官兵砍伤,他一手按着自已腰侧的伤,跌跌撞撞的翻墙而去。
那一抹黑影慌忙的张望着,然后决定躲进某间小屋子的阁楼里。
「给我仔细的搜,他一定还在附近!」一名穿着皮甲的士兵,手里高举着大刀,吆喝着身后的同僚。
他大脚踢开民宅的大门,屋子里灯火通明,照亮着屏风之后的身影,他们隐约地由背着光的翦影,判定那是两名男人,一个躺在平台上,一个正站着,手边似乎在忙碌着什么事情。
「喂!你们啊!有没有看见一个形跡可疑的人过来?我是巡城右都卫队的小队长,我要搜查你家,看看你有没有窝藏逃匿的犯人!」右都卫队收到消息,在池春楼里有疑似间谍的人出没,意图刺探军事机密,皇城使-安从益将军下令大肆搜索,彻底查办此事。
一队人马追到这巷子里,就给失去了踪跡,右都卫队的人推测,那名男子一定是躲在这附近某间民宅里头。
「喂!你啊!问你话为什么不回?是不是想找死啊?」手执大刀的男子,表情明显不爽,对着那名站着的男子叫嚣,他仍是站定如鐘目不转睛,专注地作着手边的事情。
「你挺跩的啊!本官爷儿问你话,竟然敢无视我,你是聋了还是瞎了?」那名士兵,一气之下用力踢倒了屏风,碰!一声巨响,站着的那名男子,依然无视他的存在,全神贯注地作着手边的花绣。
躺在床上的那名男子,訕訕的开口:「你怎么叫,他都不会理你的…还差一点,就快纹完了…」他双手枕着自已的下巴,淡定侧过脸来,凝视着那群自称是右都卫队的男人,身后的清瘦男子,拿着长针猛刺他的背,他没有表现出一丝痛苦。
「袁…袁大人!请恕卑职冒犯…卑职不晓得是您!」手持大刀的男人,一见躺在床上的那名魁武男子,裸露着上半身,由兀立的那名男子,拿着长柄排针,正在作着苍鹰图腾的纹身,那背上的老鹰,栩栩如生,彷彿就要从那名男子的背上起飞,顺势乘风而去。
那名自称小队长的男人,赶紧抱拳行礼,压低着脑袋,对着床上趴卧的那名男子致歉。
躺在床上的这名男子,是安从益将军的左右手-袁逸,人称孤鹰逸,因为他就像是翱翔天际的雄鹰那般,准利、确实、无情。
「怎么啦?」袁逸一派悠哉,扫视着在场的士兵们,搜逃犯怎么会搜到燕青家里来了?谁人不知燕青是洛阳城第一花绣师,他的客户都是些达官显要,不然就是当红的花魁、歌姬,哪来的可疑人士。
「卑职刚才在池春楼里捉拿可疑人士,卑职见他翻墙过来,往这个方向逃逸!所以进来搜查」手持大刀的男子,低着头不敢直视袁逸,深怕开罪了袁逸,被孔武有力的袁逸一刀劈死。
「这房子就这么点大…哪来的可疑人士,我在这,会没看见吗?你们即时给我滚出去!要是把啥脏东西带进来,感染了我花绣的伤口,我就一个个宰了你们!」袁逸阴森着自已的眼神,用着冷若寒霜的语调,要把这群人轰出去。
此时身后的男子,突然出声了:「你娘亲的!总算让老子纹好了!真是大工程,花了我一天一夜啊!想饿死我啊!」燕青伸伸懒腰后,率性地把纹身的排针放在一旁小团桌上,拿起消毒过的乾净白布,抹去袁逸身后的点点血渍,然后拿起专用的羊脂膏,均匀而仔细地抹在纹好的老鹰图腾上。
「呦!你们啥时进来的…我怎么没发现?你们谁啊?」燕青轻拍着袁逸的肩膀,示意他赶紧穿上衣服,一双灵活的眼眸,盯着前面的一排间杂人等。
「呵~你还是老样子啊!天塌下来了,也不能打断你作花绣」袁逸披上自已的衣服,揶揄着注意力过人的燕青。
燕青将自已的一双手,泡在酒味浓郁的白酒里消毒,拿起另一条乾净的白布,抹乾自已的手:「作坏了…准给你砍死呢!呵呵~我可不想砸自已招牌!」燕青指指悬掛在墙上的匾额”洛阳第一花绣师”,是某位极度满意的客人甘愿奉送的。
燕青双手环胸,有些得意的看着匾额:「虽然有些嚣张,但很衬我的身份…我喜欢!」
「你若称第二,谁敢称第一啊!燕少」袁逸穿戴好自已的衣物,态度谦和对着燕青攀谈,燕青是洛阳城内,作花绣的第一把交椅,也是第一个打响花绣名号的人。
燕青的作品,不管是花绣还是画作,都是千金难买。
「少灌迷汤啦!你啊!只一次,没了!站得我腿都软了!答应帮你作花绣,你第一次就绣这么大一片图腾,想累死我啊!」燕青三年前在酒宴上结识了袁逸,自此成为莫逆之交,当袁逸看见燕青其中一个花绣作品时,羡慕的眼睛都直了!不停央求燕青帮他作花绣,不离不弃的缠了燕青半年,还奉送一堆珍稀奇品,燕青才勉为其难的答应。
袁逸下意识地回望着自已的背,坚毅的嘴角扬起迷人角度:「所以我一次就要够本啊!你啊!太难求得动你了!若不是漂亮姑娘啊!谁请得动你这第一花绣师?哈哈~」
燕青好整以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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