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缓缓睁开眼,一滴泪自眼角滑落。四周仍是一片黑暗,自窗櫺微微渗进的月光提醒着他:现下还是夜半时分。
他瞪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
怎么会梦见那时的事呢?那时候哑师父不跟他同房的事他已经有好几年,都强迫自己不去想了。
没想到,连在梦里,那种被他拋下的,撕心裂肺的痛,还是那么清晰。
吴邪苦笑。
后来自己不再去想,应该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吧这种经歷,受一次就够了。
微凉的长指抚上他的脸,替他拭去颊上的湿意。
「作恶梦吗?」淡淡的嗓音在他身旁响起,明明应当是人睡意正浓的时候,却完全听不出一丝刚醒的浓浊—就彷彿,对方其实一直清醒着那般。
吴邪勾起唇角,胡乱抹了抹脸,侧身鑽进对方怀里,深深嗅闻着那令他依恋万分的药草香气。
他在男人怀里摇摇头,细声细气地道:「我梦见你那时不跟我睡一间房,我在花师父面前大哭没想到,梦里哭,醒来也哭嘿嘿」他吐了吐舌,有些羞赧。
男人沉默着,仅搂紧他,摸了摸他的头。
吴邪抬起头,在黑暗中搜寻对方闪着微光的眼眸,好奇地问:「师父,究竟那时,你为何不再跟我同房呢?」
这问题这几年来他不晓得追问了多少次,花师父、黑师父、哑师父,三个师父都轮番问过,偏生没有一个人愿意乾脆地给他一个答案,老是用他长大了、该独立了来搪塞他但直觉总告诉他:这绝不是关键的那个原因。
现下他与哑师父也算是修成正果,就不晓得对方愿不愿意据实以告吴邪暗忖,隐隐期待着。
男人依旧不发一语,良久良久,久到吴邪都做好要重新睡下的打算了,才听对方淡淡地说:「我喝醉的那一晚,你什么都不记得吗?」
喝醉喝醉???吴邪努力回想着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哑师父其实不太碰杯中物,这么多年来,在他印象中,也的确就只有那个晚上。
吴邪歪了歪头,不太确定地说:「你是说你喝醉了,搞不清楚我是谁,在我身上摸来摸去那天晚上?」
的确不再与他同房的转捩点便是那天晚上没错,但是自己那时思来想去,也想不透那时到底哪里惹了他呀?
他认不出他是谁,他也忍了;他对他上下其手,他也配合了不是?反正喝醉了总有失态的时候,不懂为何他要反应如此大。
黑暗中,他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只听得他似乎隐隐约约地叹了一口气,道:
「我知道你是谁,也不是单纯摸来摸去,我是想肏你,吴邪。」果然这傻小子,就连自己差点被姦了也不知道。
吴邪尖锐地倒抽了一口气。对方直白的坦承对他造成不小的衝击,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是脑袋一片空白。
「可、可是」他莫名地脸红起来,连一句话也说不全。「我、我那时才十四…呀」
竟是这样!师父是因为这样才躲着他?!!唔以师父超级一板一眼的性格看来,会对一个十四岁的毛孩起心动念,而且这毛孩还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的确挺衝击的没错莫怪他会排斥成这样
但是这是不是也代表师父他其实在那个时候,就对自己有意??
吴邪因为这个推论而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心里生出莫名的窃喜。他红着脸,抿着笑,更往男人的怀抱里鑽,轻声喃道:「师父那时我虽然什么也不懂,但你摸我的时候,我是觉得舒服的我想就算那时你真的把我给我也是心甘情愿」
对哑师父的感情,虽说是长大后才逐渐意识到,但是想必一定是在更早的时候,便种下根、萌出芽了吧否则怎解释只有在他身边,自己才睡得好呢?
哎,只是,幸亏现在没点灯,要不对着师父的脸,说出这些话,有多羞人啊!
嗯?只是不知为何哑师父的体温好像上升了许多??
而且
吴邪埋起了头颅,只觉脸庞像是要烧起来那般,因着那有意无意碰触他腿根的火烫硬物。
师父他勃起了?!!
吴邪只觉自己的体温彷彿也跟那硬物同步,火烫了起来心跳也是大力撞击着他的胸腔,让他都担心起会不会让师父听见他失态的心跳声他觉得口乾舌燥,下半身泛起莫名的骚痒是他渴望对方的证明。
他舔了舔唇,少许的唾液很快便被唇上的高温蒸散了。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男人却先他一步:
「你明早要晨练?」
师父的嗓音也变得好哑吴邪心一跳,下意识地回答:「是。」
为何突然提晨练?
吴邪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就听得男人续道:「嗯,快睡吧。」
嗓音虽是瘖哑,但简洁有力,一如往常。
啊?吴邪有点傻眼。
那抵着他大腿的东西,与那冷凉的结论,实在是对不起来啊…栗眸转了转,突然福至心灵地想到:
这人,也许又在忍耐了。
师父定力过人,也许可以就这样撑过去,但自己可没办法他年轻气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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