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后再见了。”
宋宗无话还未说完,任青已经向着北面出发。
茶馆中的说书先生都有关于长生不老的故事,禁卒堂的典籍也有相关记载,大部分牵扯到死人经,不过无人知晓源头。
宋荣在孩童时就坚信极北之地有死人经,甚至曾付出行动,结果落得个寿元枯竭的下场。
正在这时,水泽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动静。
陈长生的举动彻底惹怒了血月。
只见陈长生捏着小型血月,畸变的血肉组织将其覆盖,使得小型血月化为跳动的肉瘤。
他把小型血月摄入了长生禁区,就镶嵌在巨树的中心。
咔咔咔咔……
血月的嘴巴不断张合,小半个身子已经钻出靖州,剩下的则被天魔气息死死缠住。
祂连续吞掉几座沙丘,泽沙本就存在残魂,短短时间内便被炼制成了法器傀儡。
血月再次张嘴时,数以万计的兔蟾从中涌出。
不过水泽类似无尽森林,是由天诡境尸体对环境产生的影响造成,所以残魂并非自然形成。
因此炼制出的兔蟾,长相变得极为畸形,很多连四肢都无,完全是一坨蠕动的血肉。
但兔蟾的作用本就是散布妖气,接着整个水泽都沸腾起来。
如果把单独一只妖兽比作水滴,那此时数量都快形成海洋的规模,让人只感觉头皮发麻。
陈长生伸手将云端的酒肉道人摘下,接着插进胸腹部,用无数的病菌滋养着。
“吾名陈长生,吾名禁忌,吾名地藏……”
他双手用力拍向地面,一声巨响后,遮天蔽日的瘟疫病菌蔓延开来,所过之处腥风呼啸。
妖兽宛如飞蛾扑火般冲进瘟疫范围,病菌侵蚀着它们的身躯,成批成批的倒地不起。
死状千奇百怪,使得尸体堆积成山。
但哪怕如此都没能阻止妖兽,毕竟万物皆可成妖,只要妖气源源不断,尸体能爬起无数次。
尸体在连续的复生后,修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
众多兔蟾依靠着吞食妖兽的血肉生出灵智,并盘腿修炼起朝月法,很快就达到鬼使境的程度。
当然由于泽沙内的残魂太不稳定,就算兔蟾修为达到阳神境,寿元都维持不了几时辰。
一只兔蟾脱颖而出,它撕开皮肉,显露的身躯迎风暴涨,很快就变成新的天诡境兔蟾。
有巨型兔蟾的加入,空气中蕴含的妖气更加浓郁。
妖兽对于瘟疫的抵抗力大大增加,它们已经来到陈长生的百米内,马上就要淹没对方。
陈长生不慌不忙的拔出酒肉道人的尸体,将尸体当做瘟疫的培养皿,释放着无边病菌。
他浑身的血肉逐渐崩塌,只是凭借尸体拖延着时间。
长生禁区的出入口已经消失不见,可能被藏在水泽的地底深处,又或是不起眼的角落。
不过交战遗留的痕迹却会长存,特别是酒肉道人的尸体,完全成了病菌的温床,估摸着几百年都会一直维持着。
任青正处于水泽的边缘,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靖州。
里面已被天魔气息笼罩,地仙天道虫发出的动静归于平静,很可能再次陷入了沉睡。
被佛门重创的血月奈何不了无上天魔,感觉沦陷也是迟早的事情,不过会僵持极久。
靖州的结果不知天道子有没有预料到。
任青没有插手其中的念头,更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面对的可是未知的前路,陈长生的记忆太过残缺,外界也已经不知过去多少年。
阳神境勉强能自保,但看看足以覆灭一片地区的天诡境,以及挥手间改变环境的地仙。
任青突然没了安全感。
血月、天道虫、无上天魔,哪个不是再造天地的主儿?
死人
第一章 我在深渊步行
苍茫大地,皆是山石树林,山虎孤寂的嚎叫不断回荡。
男子骑着只黑瞳长尾白狼,穿行在飘落鹅毛大雪的山间,时不时取出葫芦一酌美酒。
有只昆虫浮于长青草上,敏锐的感官直至白狼将近才飞走,丝毫没注意到对方的身影。
任青拍了拍哈奇士的脑袋,呡了口酒水暖身子。
“这鬼天气,冷的都快赶上南北极了吧?”
他行路不知多少里,同时不知修行多少里,干脆放弃幽元护身,任凭寒意侵蚀躯体。
换作凡人,在此地都不需几息,就会化为冰雕。
天气冷的有些不同寻常,不过福祸相依的是,人皮书对寒意的抗性也在逐步增加。
可能此方世界因为天诡境丧命的缘故,很多地方的环境,冷热都显得异常极端。
任青选择沿着水泽靖州的外围数月,尽可能的小心谨慎,甚至连歇息都维持着消灾法。
但他没遇到什么危险,荒郊野岭大多都是野兽。
任青甚至心生错觉,似乎世间的诡异都被集中在湘乡一带,目前踏足的才是寻常世界。
他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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