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眼中热泪翻滚,脑筋飞速的转动,竟然真的让他想到一个理由来。
一个不让林甸自戕的理由。
他张了张嘴,只觉得接下来的话对林甸来说,残忍至极。
“你就这样死了,谁来为他报仇?”
“你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除了你,谁能为他伸冤?”
他说出这样的话,已经不做别的考虑了,就让林甸活下去吧,他能找出一个理由,等到林甸报完仇,就能找到下一个理由。
或者那个时候林甸已经想开了呢,不再寻死了呢?
林甸眼中没有半点光芒,“你说得对。”
没有谁比他更合适。
也只有他,能为谈明知索命。
如果说他活着还有意义的话,也许就是为了让他来做这样的事情。
医院里兵荒马乱,于母跪在手术室门口,脸上还残留着红肿的巴掌印。
她嘴里念念有词,盼的是自己长子能够幸存。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于释已经被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
每一次都推着于母往那深渊滑落,她泣不成声,眼睛红肿的不成样子。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林甸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那是他的亲外甥,他就不留一点情面?”
她恨,她恨自己那个到现在都没有出现的弟弟。
也恨自己,如果当时自己在场就好了。
她一定能护着自己的孩子,大不了让林甸把自己杀了。
“哭哭哭,哭什么哭!”于父怒吼,“你这是什么弟弟!他还算是小释的舅舅吗,陌生人都没有他那么狠!”
“小释不能人道了!”
于母听闻更是绝望,她抽泣着看向自己的丈夫,“可是小释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他为什么会喜欢男人?”
于父一脸的不耐烦,“喜欢男人怎么了,他是我的儿子,他喜欢谁都行。只是玩玩,等他长大了,他会懂事,娶个门当户对的媳妇,为我老于家传宗接代。”
“现在倒好,为了一个孤儿,你弟弟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你让他过来,给小释道歉,我们一家人和好如初。”
听着于父的话,于母只觉得荒诞,她是妇道人家懂得不多,但也知道林甸的性子,他根本不是会低头的人,不然也不会凭借自己走到那个位置上。
他没有背景,没有踏板,还能凭借什么?只能凭借自己的命。
他的功劳,是他在生死之间挣来的。
她恨自己的弟弟,却也知道自己能有现在的身份,都是仰仗他的庇护。
她知道于父在外面有私生子,甚至比于诺于言大,但是她做不了什么,只能在孩子面前维护好这个家。
“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还有你,”于母眼中闪着怒气,“把你外面的那些野花收拾好了,不要舞到小释的面前,不然,我跟你拼个鱼死网破。”
她担心于父会趁着小释生病的时候,让那些私生子上位。
现场被封锁起来,于父于母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只得自己猜。
他们再怎么猜,也猜不到林甸现在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们觉得,再怎么样,林甸都会给他们留个体面,毕竟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林甸却没有想这么多,他到了医院门口,将燃尽了的烟扔进垃圾桶,缓缓走了进去。
除了脸上青色的胡茬,和眼中的红血丝,他看起来就跟以前一样。
看着他走过来,于父试图拿捏他,冷声道:“是个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对自己的亲人下这样的狠手。”
林甸恍若未闻,于母也指责他,“小释年纪还小,就算做错了事,也是可以改正的,他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你得给他机会。”
“现在他身体残疾了,对他心里是多么大的伤害啊。”
听着这样的话,林甸只觉得好笑,他短促的笑了两声,表情恢复冰冷的状态,“哦,你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慢慢跟你们说。”
“毕竟,死也要死的明白。”
于父皱着眉头,“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于释被退了出来,虽然下面碎成渣,保不住了,但是好歹还活着。
林甸看着昏迷中的于释,缓声道:“把他接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家丑不可外扬。
于父也同意了这件事情,几个人回到了于家的别墅。
看着于释吊着水的样子,于母心疼的不行,更加怪林甸了。
将别墅里的外人清出去,林甸缓缓道来。
“知道于释做了什么吗?”
于父皱着眉头,“小孩子做的事情,能过分到什么地方,这次是你做错了。”
他以为自己借着林甸名义做的事情还瞒的好好的,因此并没有在林甸面前心虚。
林甸看着这一家人,竟是觉得自己错了。
多年的信任,让他们化作了魔鬼。
所以,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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