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摆手,连声说道:“不不不,小晏,不需要戴隐形眼镜,你现在的这个状态非常好。”
说完,他和汪佰清对视一眼,刚想要说晏久方才在监视器里的,那个迷离彷徨的眼神,会让镜头外的人生出难以名状的欲望,或是保护、或是伤害,总之都十分符合怀错的人物性格。
但这话显然是不能说出来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晏久知道听桑导的话是没错的,于是即便有些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回到了原处。
“当心脚下,”贺云笙不放心地叮嘱着,走过来重新帮晏久调整了一下站位,“一会儿拍完了也不要乱动,等我来扶你才能动,知道吗?”
他平日里照顾丘丘习惯了,就算跟晏久说话的时候,也是像在对小孩子讲话一样温柔。
晏久点点头,答应得比丘丘还痛快。
【看来导演也是非常懂咱们的心的,哈哈哈我决定不再说导演会腹语了】
【笑死我了,导演:合着我还得谢谢你呗?】
【呜呜久久好乖啊,听话的样子跟帕帕简直一模一样啊!】
【刚刚看到他动弹的时候,好像有点趔趄,是扭伤了脚什么的吗?】
【应该是,不然云笙也不会这样叮嘱他】
镜头里的人自然不知道掌握着上帝视角的观众们在说什么,仍自站在幕布前对峙着。
“师尊,徒儿知道,放弃鹤钺并不是您的本意,对吗?”
裴沢的人设是古板且迂腐的形象,他一心只想要让心爱的鹤钺得偿所愿,无论鹤钺的决定正确与否,他都会为之冲锋陷阵。
而师尊怀错,就是鹤钺对其因爱生恨,用阴谋设计裴沢带领全宗门的师弟师妹共同将其围击殒命的第一份优异战绩。
怀错仙尊心怀苍生,为了修补倒灌的天河,他耗尽了灵力,连视物的能力都大大减退,回首间,只看得见裴沢手中那把长剑上反射过来的寒光。
他什么都明白了。
良久,莞尔一笑:“是师父对你们太严厉了吗,竟不知……会让你们这般憎恶。”
怀错仙尊生来清冷,从未在人前露出如此爱憎分明的表情。
他的唇瓣染着擦不干、拭不去的鲜血,素来高高束起的发冠已然不知去向,如墨的黑发披散在单薄的背后,更显他孤独而悲戚。
裴沢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可想起鹤钺的不甘,他还是颤抖着双手举起了长剑:“……师尊,要怪,就怪这再无法容下你的尘世吧。”
他的眼中有悔、有恨,却也有着对鹤钺毫不动摇的痴迷,致使他如此坚持自己弑师的想法。
这是天道,这是正义,他没有错。
中央机位及时推了上去,将他二人的表情尽数收进镜头——
【妈呀妈呀突然离久久这么近,我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呢hhhhh】
【哈哈哈是的,吓得我紧忙整理了一下我的刘海儿】
【那是我的久久你们不许看,我的,我的!】
【别你的我的了,这一刻他是大家的[/斜眼笑][/斜眼笑]】
【我想认真地问一下,晏久真的没有上过任何戏剧院校吗?他怎么一下子就会演戏啊?】
【之前还认为他就是个只能看脸的花瓶来着,真是没想到啊】
【哈哈哈哈哈姐妹,你要是问问他有没有上过喜剧院校,我可能还会肯定地告诉你……也没有hhhhh】
【真的很意外,久久居然还会演戏】
【看过原著的人在这里,表示还算满意,不知道后续剧情会被晏久演成什么样,但是这个片段是真的挺贴合原著的】
怀错的手骨已在方才修补天河只是被反噬得尽数碎裂,此时竭力握住薄刃的动作,让他痛得连气都喘不匀,却仍旧维持着自己的尊严,语气平静:“阿沢,莫要让你的白衫染血了……师父帮你。”
他鲜少会用如此温柔的态度对待徒弟们,今日算个例外。
可也只有今日了。
裴沢似乎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他匆匆上前两步,却为时已晚。
锋利的薄刃已没入怀错的心脏,刺破皮肉的闷响让裴沢浑身一震,整个人僵立在了原地。
……师尊。
怀错目光凄然,缓缓抬眸,像是透过镜头,直直地望进了人的内心深处:“你们……”
薄红潮润的眼尾缓缓滑下一滴清泪。
“下辈子……就不要再遇到这般不堪的师父了。”
为了能让裴沢彻底安心,薄刃被他忍着痛意,用力拔出。
喷薄而出的血液染红了天际,残阳如血。
袍襟鲜红,怀错释然一笑,“砰”地一声,倒进了血泊之中。
【我靠,鸡皮疙瘩起来了】
【啊啊啊啊救命啊,久久为什么这么全能啊!!】
【本以为来看贺云笙lo,没想到目光全都被久久吸引走了啊啊啊】
【我愿意跟怀错仙尊一起去,我愿意陪着他呜呜呜】
【hhhhh你那是单纯地想要陪他吗?我都不好意思戳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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