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斯樾的眼中罕见地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正踅摸着他口袋里的小音箱呢。
晏久抬手用力拍掉了斯樾已然靠近自己口袋的手,瞪他一眼:“你没听见我说话啊?为什么不问我‘好像’之后要说什么?”
斯樾甩了甩被打得发麻的手背,指指晏久捏着自己嘴巴的手,一副“你倒是让我说话啊”的无辜模样。
晏久笑眯眯地松开手,顺带帮斯樾揉了揉脸,算作道歉。
这么多年以来,斯樾要是真的跟晏久一般见识的话,他俩也走不到现在。
一切全靠晏久坚持不懈的挑衅以及斯樾岿然不动的耐心。
斯樾显然还是对晏久的小音箱很感兴趣,趁怀中的人不注意,他一下子把小音箱从晏久的口袋里抽了出来:“哟,还是个荧光绿的,从哪儿搞的?”
这颜色很不吉利啊。
晏久还沉浸在自己冤枉斯樾的心虚中,听到斯樾这样问,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黑色和白色的要七十块,这个荧光绿的三十五块。”
斯樾笑了起来,给晏久戴上了高帽:“我们晏爷财大气粗,还用得着在商品价格上做取舍?”
晏久夺回自己的小音箱,拿在手中把玩着的同时,丝毫不谦虚地说道:“我确实是有钱没错,可我不傻啊,都是一样的功能,为什么要介意颜色呢?”
话音刚落,斯樾轻咳一声:“但它是绿色的。”
“诶?此言差矣,”晏久竖起一根手指,不认同地在斯樾面前晃了晃,“这是你对自己的魅力感到不自信的表现。”
斯樾:“……”
晏久实在不忍心让这位没有安全感的恋爱脑太过于揪心,回过头飞快地亲了他一下。
无论再过多少年,斯樾都会对晏久主动亲他的行为感到无比的心动。
他亲了亲晏久的颈侧,顺势把脸埋进晏久的肩窝。
冬日午间的山风意外的和煦,甚至还夹杂着几丝暖意。
晏久区分不出着暖意究竟来自于半山腰的避风处,还是斯樾的怀抱。
总之,他的心情逐渐放松了下来,一度忘记了自己的口袋里有什么东西,乃至被斯樾吻住的时候,完全猜不到自己潜意识蜷紧的手指又会闯出什么祸事——
“哎~~~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1】
斯樾:“……”
晏久:“……”
“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
晏久在“欢腾”到来之前,不假思索地按下了音箱的开关。
好不容易渲染出来的暧昧气氛被突兀地送上了阖家团圆的高度,不禁让晏久和斯樾一时间都有点儿接不住。
斯樾喉结滚了滚。
晏久本以为他要提出继续亲亲的要求,没想到他静默半天,忽然开口来了一句:“要是把二泉映月和它调换一下,我们可能早就和好了。”
对于斯樾这句无不体现他脑回路惊人的发言,晏久毫不犹豫地把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确实是他的问题,否则斯樾绝对说不出这种八百个心眼子都是空心的话。
不过正因为斯樾的这句话,他不小心按开音箱的尴尬也不翼而飞了。
斯樾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刚才你把手伸进口袋里按了一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录音笔,然后二泉映月就响起来了。”
晏久抬眸望他,眼底难得地涌动着温柔的情意。
“委屈你了。”他突然说道。
斯樾一愣:“什么?”
“这段时间……”晏久改了口,“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他的肩膀单薄,斯樾单手就能从他身前环绕一圈。
晏久觉得暖和极了,舒服地眯起眼睛,等着斯樾的回答。
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惬意地晒过太阳了。
斯樾闷笑道:“从没觉得。”
有些事,一个人做显得很蠢,但两个人做,却格外地浪漫。
就比如他们两个坐在冬日的郊区半山腰晒太阳的这件事。
晏久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掏出墨镜,架在挺拔的鼻梁上,慵懒道:“给我讲讲我为什么会改名。”
斯樾刚要说,就被晏久摇摇头打断:“算了算了,我怕一会儿再不小心放出一首忐忑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走吧。”
听晏久这样讲,斯樾不由回忆起了刚才的画面,还是觉得有点儿好笑。
他的小狮子可爱得实至名归。
但是在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
“所以,现在误会解除了对么?真真。”斯樾握住他的后颈。
晏久像只被捏来揉去、无力反抗的小鸡崽,只得心虚地点了点头:“啊……我这段时间又不需要看户口本,哪里知道自己的曾用名。”
“那我们也就可以来好好‘商量’一下,”斯樾眯起眼睛,“你该怎么补偿我的事宜了。”
晏久心道不好,当机立断地抬手按住太阳穴,开始装头疼:“我的三叉神经好痛啊……”
他一边痛呼,一边偷眼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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