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妍看他这幅固执的样子,对他一如既往地没什么办法,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把沙发上的毯子拿过来,让段淮在沙发上躺会儿,睡得着就睡,睡不着好歹也养养神。
段淮这次倒没有反对的意思,扯过毯子,在沙发上躺下。
怕吵到段淮,温妍伸手去够茶几上的耳机,放得有点远,她一下子没够到,索性站起身去拿,连上蓝牙后,才继续播放她在听的花艺网课。
而这期间,段淮就睁着眼睛,看她起身离开又坐回,怕吵醒他,动作又轻又慢,几乎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
确认了温妍还在,段淮再度闭上眼,间或听到温妍做笔记时沙沙的细微声响,在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中,安心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有点久,等段淮醒的时候,温妍已经连晚饭都做好了。
最近天热,闹得人胃口也差,段淮中午就没吃多少,不知道是太累,还是苦夏,温妍看他,总觉得他出去了一趟,回来消瘦了不少。
一边哄着段淮补觉,一边做了些开胃的食物。
主食是凉面,切得细细的碧绿黄瓜丝,搭配咸香的干豆腐丝和辣白菜,再舀一勺自己熬的肉酱,拌开后颜色很漂亮,香味也足。另外炖了个筒骨藕汤,也是清热生津能下火的汤。
段淮果然吃得多了些,低头认真朝嘴里送凉面。
温妍又给他舀了一大碗筒骨藕汤,“熬了一下午,应该还不错。”看段淮接过去,又指了指旁边的勺子,说,“筒骨里有骨髓,可以用勺子挖着吃。我小时候是跟着外公外婆长大的,老人家养孩子讲究食补,听说哪家杀猪,就会赶过去买新鲜的筒骨回来煲汤,里面的骨髓,就会让我舀着吃……”
段淮安静听着,这样的待遇,他是没有过的。
他们那里穷,养孩子不过是给口饭吃。
可是温妍这么说着,他却很想一直听下去,从她的话里,他似乎看见了那个被亲人宠爱、在蜜罐中长大的小时候的温妍。
没有什么嫉妒或是不甘的情绪,他只是想到,如果是他遇到小时候的温妍,大概也会和她的家人那样,极尽全力地去宠着她。
他自己的童年糟糕透顶,犹如野草,无人问津。
但如果是温妍,段淮却又觉得,她理应在疼爱里长大。
她本来就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教会段淮怎么动手,温妍用牙签戳了块西瓜吃,冰镇过,有点冰牙。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温妍看过去,是段淮的。又看段淮,发现他方才一番折腾,两手都弄脏了,腾不出手来,就帮他看了下来电显示,而后问他,“赵老板的电话。要接吗?”
段淮点头,丝毫没有避开温妍的意思,“按免提。”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赵平的声音。问他明天有没有时间。有空的话,上午去趟酒吧,有事情找他。
段淮没问是什么事,只答应下来。
赵平也没挂断,继续说,“晚饭有着落没?你嫂子今天亲自下厨,要不然我过去接你?”
段淮道,“在吃。”
赵平继续苦口婆心,“又叫的外卖?不是我说,那外卖你也少吃,以前是没那条件,现在你那儿厨房也有,厨具什么的,我上次看也挺齐全的,你也学着自己动手做点。不说学成个大厨,你一大男人,至少得有几个拿手菜,以后用得上。不说别的,以后见家长,在丈母娘面前也好表现表现……”
赵平越扯越远。
温妍听得有些想笑,抬眼看了下对面的段淮,见他抿着唇,低垂着眼,耳朵有点泛红,但却没有出声打断赵平的话。
赵平念叨了会儿,挂电话挂得猝不及防,“你嫂子打电话给我了,先挂了。下回再说。对了,明天记得来店里。”
电话挂断,嘟嘟两声,没了声响。
屋里重归平静。
段淮抬了抬漆黑的睫,视线跟温妍对上。
温妍托腮看他,眼里蕴着点笑意,佯装镇定地问,“怎么了?饱了?”
段淮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几秒,不动声色地挪开了,低“嗯”了声。
温妍的笑意再也压不住了,唇角翘起,“段淮,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段淮似乎对可爱这个评价,不是很赞同,但出于说这话的人是温妍,他也没有反驳,只静静地回望她。
温妍笑眯眯的,连眼睛也弯成温柔的弧度,然后小声地,仿佛考场上给隔壁同桌递小字条似的,对段淮道。
“我妈妈最喜欢的菜是腌笃鲜,我爸爸爱吃红烧排骨。”
说完,温妍忍不住翘了翘唇角,“这算不算帮你作弊啊?”
“不算。”段淮似乎是想了会儿,站了起来,手随意地撑在餐桌上,弯腰俯身,脸凑到温妍面前,离她很近地摇了下头,低声说了句“不算”。
温妍仰脸笑着,逗他,“为什么不算?”
段淮便低头亲她,含吻着她柔软的唇,而后两人的唇分开了点,段淮盯着她的眼睛,轻声地说,“因为只有我一个考生。”
他歪了下头,补充道,“你只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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