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淮浓密翘长的睫动了动,表情没什么变化,却很配合地顺着她的力道,靠过来了些。低眸,跟她对视。
温妍一直觉得,段淮五官之中最漂亮的,是他的眼睛。黑而润,有种高级珠宝的质地,但又没那么硬的感觉,看着人的时候,显得柔软。
漂亮猫咪——
温妍脑海里没来由地冒出这个念头。
而后才翘了翘唇角,身子微微前倾,凑到段淮的耳边,轻声而柔软地低语了一句。
说完一句,她便退回原来的位置。
然后手腕便是一热,她垂下眸,段淮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掌心贴着她的脉搏处,稍高的体温,似乎伴着脉搏处一下一下的跳动,顺着血管,扩散开来似的。
温妍脸上有些发烫,微微抬脸问,“你不生气了?”
段淮静静地跟她对视,低“嗯”了声。
得到肯定的答复,温妍扭脸,正想问赵平等人,自己这算是过关了吧,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几人面上表情复杂。
“这就哄好了?”屈凭替众人开口,不可思议的语气,“淮,你还是我们那个臭脾气的淮吗?还是温妍姐给你吃了什么迷药?”
叶盛楠在一侧笑,“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思想龌龊!就不许人段淮纯情啊?”
傅思朗倒是笑笑,愿赌服输地往群里发红包。
其余几个下注的也跟着发,一边调侃说笑地说段淮“妻管严”、“耳根子软”、“被拿捏得死死”、
“以后可怎么办”之类的话。
说归说,群里红包倒是没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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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边是住宅小区,不像酒吧那么自由,也怕打扰到邻居休息,乔迁暖房没持续到很晚,十点一过,众人就准备散了。
温妍穿了家居鞋,陪着段淮一起送客。
周樟穿好鞋,在门口朝里头摆手,让他们不用送下楼。温妍见状,便也没换鞋了,站在门口,跟几人道完别。
送走赵平等人,却还不算完。
下午买的日用品,还堆在客厅里,没来得及收拾布置。
虽然段淮在旧燃也是独居,但不知道为什么,温妍总感觉他自理能力一般,属于那种活着就行的类型。所以她也没急着走,看时间还早,就想着帮段淮收拾一下。
她做事一贯有条理,毕业后在北城这么多年,也是一个人住,收拾起房子,自是游刃有余。十几个购物袋的日用品一股脑搬出来,按主次卧、厨房、卫生间、客厅几个区域堆好,然后按分类摆放就行了。
她分类的时候,段淮就蹲在边上,安静地等着。
看她弄好了,也不用吩咐,便自觉起身搬东西。
两人配合着,半个小时后,原本还有些空荡荡的房子,已经有点住人的感觉了。
温妍环顾了下客厅,顺手拆了包纸巾,放进垂耳兔的纸巾盒里,到阳台,把下午晾晒的床单被罩一股脑收回屋,抱到主卧。
她套被罩的时候,段淮正好收拾完厨房,从外边走进来。
温妍见他,便把他叫过来,便塞好的两个角递给他,“你拿一下。”
段淮伸胳膊,握住被套的两个角。
温妍便去另一侧,把剩下的两个角塞好,用手握住后,两臂展开,示意段淮跟她一起“抖被子”,没几下,被芯边边角角就规整了。再套上枕套,往床头一放,就齐活了。
温妍俯身拍了拍枕头,摆到床头的位置放好,直起身,一回头,便看见段淮站在不远的地方,目光很专注地盯着她,浓密翘长的睫,秀气得仿如女孩儿。
温妍忍不住抿唇笑了下,问他,“怎么这么看着我?”
段淮睫毛动了动,走过来,靠近后,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味,便一股脑朝温妍鼻子里钻。这味道温妍很熟悉,是他沐浴露的味道,她在他的浴室里看到过。温妍有点不合时宜地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会儿段淮还抽烟,身上总是有点淡淡的烟草味。
现在倒是一点儿都没有了。
她很少见有人戒烟戒得这么彻底的,说戒就戒了,后来就真的没看他碰过烟了。
温妍走神想着,脸颊微微一热,她回过神,看向面前的段淮。
他的手指轻轻蹭过她的脸颊、耳后,玩乐器的手都有薄茧,有些涩,但因为他的动作其实很轻,所以并没什么刺痛的感觉,只是有点痒。
温妍仰头,不知道段淮怎么忽然这么黏人了,声音含笑,问他,“怎么了?”
段淮垂眸。
他今天比平时更沉默。但不是因为吃醋这种无聊的理由,他早就知道,温妍这么好,喜欢她的人一定也很多。蒙尘的珠宝,可能会被忽视。但温妍不是蒙尘的珠宝,她是明亮璀璨的月亮,温温柔柔地挂在天上,一抬头,就能看见。
没人会不臣服于月亮。
妄图把月亮据为己有的人,也绝不会只有过他一个人。
这一点,他很早就知道了。
他只是——
看温妍在超市选购日用品的时候,看她把写了酸奶保质期的便利贴,贴在冰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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