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好,温柔刀,刀刀要人命……
赵平挑眉,站起身,摇头道,“没事,这猫跟小淮一个性子,野得很,除了喜欢的人,谁都不让碰。”
顿了顿,赵平接着道,“不过,小淮会把这猫交给你照顾,还挺让人惊讶的。”
温妍没明白,看向赵平。
赵平冲她笑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好像是下雪天吧。那天还挺冷的……那会儿店里生意一般,我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天天守店里。门口保安说,有人来应聘。我出去一看,这不一小孩儿吗?看着也就12、13岁,反正撑死了也没14,胆子也大,见人也不怯,开口就问我,店里招不招人,他什么都能干。我哪敢收童工,问他家里人呢?”
说着,顿了顿,看向温妍,“你猜他怎么回我?”
温妍正听得认真,闻言摇了下头。
赵平抽了口烟,继续说,“都死了。”
“他原话就这么说的,把我都吓了一跳。”
“他老家是平城那边的,具体哪儿我忘了,反正是个小地方,穷山恶水,没什么出路,整个村的男人都去矿上挖煤谋生。他爸不走运,遇上了矿难,人没了。没两年,他妈熬不住,也改嫁了。段淮就跟着他奶奶,老人家身体不好,自己都顾不过来,也不大有精力管他,后来老人家一走,几个叔伯做主,把老房子卖了,得的钱也分了。他没地方住,书也念不下去了,揣了点钱,就跑出来了。命还挺大,一路上都有好心人帮着,本来要去工地打工,人包工头不敢收,跟他说,找街边的小店面,没准人家肯收他做工。他就这么一路找着,看见酒吧门口的招聘公告,就来应聘了。”
“我一心软,就把人留下了。刚开始就在场子里跑腿送酒,别人问起来,我就说,家里小孩儿来赚点零花。也亏得那会儿没人查……后来当时驻场的一个乐队,缺个主唱,我琢磨着,老这么个样子也不是一回事,就当学门手艺,就试着让他转乐队了。没想到,歪打正着,他就像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学什么都快。正式上台不到半年,就打出名气了。要不怎么说天赋这玩意,别人羡慕不来……”
赵平眯着眼,回忆着过去,烟烧到尽头,他被烫得回过神来,按灭了烟,冲温妍笑,“一不小心就扯远了……我就是想说,你别看段淮台上一副拽得七万的样子,其实就一缺爱的小孩儿,小时候吃的苦头多,戒备心也强。就跟这猫似的,不亲人。”
“所以,”赵平笑笑,道,“他应该还挺信任你的。”
作者有话说:
赵老板真是为自家孩子操碎了心,管工作、管生活,连孩子追人都得助攻一下
堪称绝世好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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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跟人撞了,可能要改个名。
我真的是取名废,暂时只想到《野狗和山茶花》这个
大家觉得可以不,也可以给点建议呀
第14章
一赶上下雨天,花店生意就惨淡了些,一早上也没几个客人
温妍索性给杨晓满打了电话,让她下午别过来了,给她放了半天假。
去休息间冲了杯热牛奶,温妍端着杯子,回到前边的店面,毛毯上坐着的黑猫甩甩尾巴,轻轻跳到她膝上,温妍抬手揉了揉猫脑袋,拿过茶几上的手机。
还是安安静静的,点开段淮的微信头像,两人的聊天页面还停留在上午。
她早上起来看天气预报,发现今天要下雨,怕小黑淋雨,就去了趟旧燃,把猫带回花店了。
事先在微信上给段淮发了消息,但对方一直没有回复。
一早上的时间,温妍心不在焉地点开十几回了,明知道段淮是成年人,按理说能够照顾好自己,但温妍还是有点担心。脑海里时不时就闪过那天赵平的话,忍不住担心他会不会遇到什么事。
才19岁,家里又没有大人,一个人回家扫墓。那些叔伯会不会看他年纪小,欺负他?
温妍胡乱想了会儿,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眼时间,4点多了,反正生意也惨淡,索性提早关门算了。
她把小黑放到躺椅上,起身走到门口,正要把正在营业的木牌翻个面,余光隐约瞥见了一抹黑。
她下意识地望了过去。
店外屋檐下,站了个人。
那人背抵着墙,微微低着头,双手插兜,鸭舌帽压得很低,几乎遮住眉眼,只露出下半张脸,但也看得见,侧脸苍白。身上套了件黑色的宽松卫衣,衬得他肩很宽,但又说不出的单薄清瘦。
温妍无端心头一颤,推开了门,看清那人,语气里带上了惊讶,“段淮?”
段淮闻声抬头,那双漂亮的眼睛望过来,少年人的瞳孔很黑,眼尾狭长,单眼皮显得薄情而高冷,但此时被湿漉漉的额发衬得,让人联想到某些大型犬科动物,固执而温顺。
温妍推门出去,忍不住问,“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回北城的?”
段淮沉默了几秒,漫不经心“嗯”了一声,而后哑着嗓子低声道,“今天。”
说完,便沉默地不作声了,只那双漆黑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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