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你们又是如何能洞悉晋王的动向?”
封毓闻言侧头看了李缜一眼,在李缜微微颔首的示意中开口道,“晋王身边,自然也有太子的人。”
李缜在封毓开口时,眸色一闪,意味难明。
封敬坤听罢,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没有在多问,转而向封毓叮嘱道,“毓儿,你既回了,去向你祖父请安罢,还有你大伯那边……”说着,封敬坤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道,“算了,不必去了,只向你祖父请安便可。”
经过这次的事,封敬坤已看淡了与封敬山的兄弟之情。只是晋王此次逼宫,他大哥封敬山不知参与其中多少,若要追责,只怕是要连累封府。封敬坤经历过牢狱之灾,心性早已发生了变化,更何况封毓还是此次相助太子的功臣,二房这边封敬坤是不甚担心的。
反倒是大房那边。
想着,封敬坤便长叹了一口气。
封毓明白他父亲的想法,什么也不问,只点点头,“是,父亲。”
李氏见李缜面色不佳,忙让他进内堂歇息。李缜只说还有事要处理,需赶回侯府。李氏明白李缜的身份与他此次对太子的功劳,也不多留,而是让封懿一同跟上,一边让封懿照顾好李缜。
封懿乖巧点头。
李缜向封敬坤与李氏辞别后,与封懿一同出了朝晖堂,前脚踏出西院,就见前方匆忙跑来两道人影,是封懿的大伯母许氏与贴身姑姑。
许氏此刻满脸慌张之色,见到李缜与封懿便忙上前而来道,“懿姐儿,缜哥儿,你们且等等。”
封懿站在原地,侧头看了一眼见到许氏后面无表情的李缜,心底一悬,一时也没开口,直到许氏走近才道,“大伯母,何事?”
许氏看了一眼本就面色有些苍白,此刻因为面无表情而显得有些渗人的李缜,又看了看封懿,终于鼓足勇气道,“你们可否替我问问,皇宫昨夜究竟出了何事?听说你姐夫他被抓了?晋王也被抓了?封婵她才不到二十啊,这般年轻如何能经受得住如此大变?倘若……倘若他当真犯了错,缜哥儿可否帮个忙……到太子面前求个情……”说至最后,许氏有些底气不足,却仍是强忍着说了出来。
封懿听罢没有吭声,而是转头看向李缜。
面对许氏慌张而焦急的面色,李缜仍旧面无表情,“大伯母,不知大伯父何在?”
许氏微微一愣,道,“老爷他……尚在书房。”81812
李缜道,“昨夜宫里究竟发生了何事,镇国公世子段崇南又做了什么,我想大伯父应该一清二楚,李缜一介小辈,何德何能有这样的本事能够左右太子殿下的决定,所以大伯母与其在这里为难我们,为何不去请示大伯父让他出面求情?”
不等许氏有所反应,李缜又道,“大伯母,李缜尚有要事,就先告辞了。”话落,李缜不在多说,牵着封懿的手往另一条通往大门的路径自走了。
片刻后,前往武安侯府的马车上,封懿紧靠着李缜相拥而坐,封懿满心欢喜又心有余悸,她轻轻靠着李缜的臂膀,低声问,“表哥,你们真的成功了吗?这件事……真的结束了吗?”
“成功了,但是……还没有结束。”
李缜语气中听不出多少高兴,而是一阵沉凝,“明岑如今虽被关在天牢,可他逼宫谋逆一事一日未处理,他就还是晋王。他背后的党羽也仍未一网打尽,他便还有可能卷土从来,所以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
封懿听罢,沉默了一会儿,道,“会成功的,一定会成功的。他们如今已被抓了,而且铁证如山,皇上都下了旨,相信不会再翻身了。可是表哥……这件事你为何从头到尾一丝一毫的消息都不透露给我?你难道不知道我会担心你么?”说着,封懿气不过朝李缜的胸口处轻轻一锤。
李缜倒吸一口凉气,疼得冷汗直冒。
封懿察觉到不对,连忙道,“表哥你怎么了?”说着就去扯李缜的衣裳。
李缜拦着不让封懿触碰,却见封懿不知何时眸中已噙着泪光,李缜心疼而又无奈,只好主动解开领口处的衣扣,将胸口那处给封懿看,就见缠着白布的胸口处血迹斑斑,这会儿看着隐有加深的迹象。
李缜道,“你可知,我险些丧命于段崇南之手?如此险恶,我怎敢告诉你?”
封懿眼中的泪瞬间落了下来,“这么重要的伤你都瞒着不说,表哥,你究竟拿我当什么?究竟是我的担忧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你难道不知道,你受伤,我会更心痛吗?”
“就是因为知道,才不敢告诉你啊。危机关头,不得有半点分心。倘若让你知道一丝半毫,将你牵扯进去,我必将担心万分。你说我怎么敢告诉你?”
李缜用未受伤的右手轻轻的将封懿往自己怀里揽,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低声道,“表妹,你是我至爱的人,我不能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至于我,你放心,有你在这里,我即便披戈浴火,也会来寻你。你可明白?”
这话一出,封懿的泪流得更凶了,她将头埋在李缜怀里,一时没有说话,半晌才道,“仅此一次,若有下次,我就不再理你了。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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