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拂过,吹动了他那许久不曾惊起波澜的一丝心潮。
李缜忽而无奈一笑,丹凤双眸微微一敛,强迫自己移开了眼神。
时间还未到,他这位心性单纯得的小表妹,还不宜被他历经两世而早已浑浊不堪的灵魂与躯体所玷染。
她,应当被自己护在身后,不染纤尘。
彼时,在通往城东长街大道上的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内,苏莞与马车一角内静坐,面色晦暗,眼圈一周泛着红意,从苏覃进到马车,马车从武安候离开直至此刻,苏莞都未曾说过一句话,甚至面色都一动不动。
起初苏覃还未发觉,见她乖乖的坐在马车内,便以为她是怕人而自己回来的,没有多想,可是过了这许久,苏覃终于察觉到苏莞的不对劲,毕竟是他嫡亲的妹妹,如此不正常的状态,苏覃便担心起来。
“妹妹,你怎么了?我忘了问你,方才在武安候府时,你一个人跑哪里去了?”
苏莞恍若未闻,想起与李缜临别前李缜所说的话,依旧沉寂在自己悲伤而不甘的情绪中,直到苏覃又喊了她一声,才后知后觉的抬头看向苏莞,泛红的眼眶便也一览无余的落入苏覃眼中。
苏覃眉头一蹙,立即道,“怎么回事?妹妹,你可是哭了?究竟出了什么事?”
被苏覃察觉到自己的情绪,苏莞眼神瑟缩了下,想要避开,却被苏覃察觉,朝她坐得近了些,语气也更加着急,“究竟出了何事?莫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妹妹,你说清楚,你这副模样只会让我更担心,回府之后父亲母亲看到也会担心。”
苏莞被苏覃这么说,便又抬眸看了他一眼,只是这时已敛去了方才眼中的伤感,努力平复着心底的情绪,道,“哥哥莫急,未出什么事,我也并未受到任何欺负,只是觉得那侯府陌生,又无人说话,我这才自己跑出来的。”
苏覃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从上到下一扫而过,确认苏莞身上并无任何不对之处,又见她这时已恢复了情绪,便道,“当真无事?你可莫要瞒我。”
苏莞轻轻颔首,“当真无事,哥哥真的不必担心。”话落,沉默一瞬,苏莞忽而又道,“哥哥见到那位年纪轻轻的武安候了?”
“见过。”
“哥哥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这位武安候年纪虽轻,却心性沉稳,举止从容,听说其父是李安将军,那也是一位忠肝义胆的人物,只可惜正值壮年便战死边疆。如今看来,他这位独子也有几分其父之风。”说着,苏覃回忆起今日午宴时的情况,忽道,“不过今日,这镇国公世子段崇南也亲来道贺,但是我看他与武安候之间怎么感觉不大对劲?”
苏莞闻言瞬间一惊,连忙道,“哥哥说谁?”
“镇国公府世子段崇南啊,”苏覃疑惑道,“妹妹,你认识段崇南?”
认识,她当然认识。
上一世与晋王明岑一同领兵出现在皇城,成为埋葬她与李缜的罪魁祸首之一,她怎会不认识?不过,自从她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后,这一世还未见过段崇南,包括那位隐于幕后运筹帷幄的晋王,明岑。
想着,苏莞眸光一阵剧烈颤动,却又不得不将自己剧烈起伏的心潮强压下来,低声道,“不认识,不过有所耳闻。”
苏覃不知想起了什么,忽而点头道,“你也应当是有所耳闻的,听说母亲曾带你去过封府,这位段崇南,便是封府嫡三小姐的夫婿,与封家有着姻亲的关系。”
“说起来,咱们父亲与封家二爷同朝为官,不过封家还有一位封家大爷,与封家老太爷,有他们在前,封家二爷便始终长咱们父亲一头,如今又与镇国公府结成姻亲,这两家一文一武相辅相成,水涨船高,这权势也越发大了。”
说罢,苏覃唏嘘一声,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出神的苏莞,无奈一笑,“我也是傻了,与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一个姑娘家哪里会懂,莞儿,我不知道你今日为何情绪不对,你不愿说我也不逼你,但是若当真有什么事,你可一定要告诉我,记住了吗?”81812
苏莞点了点头,微微波动的眸光泄露她此刻起伏不定的心绪。
李缜,封懿,镇国公世子段崇南,以及晋王明岑,按照眼下的时间线,有些事似乎已经开始了。
傍晚时分,绚烂的红霞漫染天际,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封府门前。
李儒率先下了马车,玉影紧随而下,之后便是车厢内的李缜与封懿。李缜先一步下车,之后又将封懿扶下了马车。
李缜的身份今非昔比,如今已是正正经经的二等候,封府的下人见到李缜更为尊敬,皆毕恭毕敬的一一行礼。
李氏因为身份的原因今日未曾到武安候府,得知李缜送封懿回来,便领着芝兰赶到前院迎接。
许氏闻声没有过来,因为她知道李缜即便回来,也是径自前往二房的西院,更何况这次回来还是送封懿回来,便只让二房的浣音过来打了声招呼,送了些精致的糕点聊表心意。
李氏路上边走边询问今日李缜今日在侯府待客的情形,以及今日道贺的都有哪些人,李缜一一作答。一行人便这样边走边谈的进了朝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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