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这般仇怨,他一个人孤身在外,无权无势的,又该怎么办?
想着,李氏便又急声道,“懿姐儿,你知道你表哥在哪里对不对?他既不能来咱们府上,我就亲自去找他,我一定要问清楚他这段时日究竟经历了什么,又是如何与段崇南结下这般深仇大怨的?毕竟如今都是一家人了,若是能够调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化干戈为玉帛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懿姐儿你快些告诉我你表哥如今究竟在何处?”
封懿摇了摇头。
“母亲,这件事并非你所说的这般简单。”封懿道,“且不说表哥与段崇南之间的这份恩怨无法轻易化解,表哥如今身处何处,我也不知情,他不肯告诉我。”
“什么?”
李氏这会儿已十分焦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封敬坤开口打断,“夫人莫急,这件事显然另有隐情,除非亲眼见过李缜,我们才能知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不论有着怎么样的仇怨,段崇南他对李缜背后下手,今日又以懿儿为诱饵引出李缜,便可说明段崇南此人心性之阴狠。而李缜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下还愿意出面救下懿儿,足可见他有情有义了。不论他们之间有何牵扯,二人之间,高下立断。”
“至于李缜他,虽说失踪了半年,但未必就处境危险,而且李缜心性聪慧,仅仅从今日营救懿儿一事便可看出他智勇双全,小小年纪竟已算无遗策,这一点倒着实让我意想不到,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还有一点封敬坤没有说出来,同时也是存于他心底的一个疑惑。
巡卫营指挥使周坎与李缜毫无干系,今日怎会不惜公然与镇国公府敌对也要出面救下他们?周坎是巡卫营指挥使,背后是皇城的势力,难道李缜与皇族也有牵扯?
他这位娘家外甥,年纪轻轻,手段却层出不穷,倒是让他越发看不透了。
李氏听封敬坤这么说,心中虽仍有些着急,到底也不如方才那般担心了。
封敬坤这时又道,“天色已晚,懿儿,你今日也受了一日的惊吓,早些回去歇着。你记着,今日的事,莫要告诉大房之人,段崇南如今已是你伯父的乘龙快婿,封姌又为镇国公府诞下了嫡长子,坐稳了她世子夫人之位,从今往后,你们姐妹之间,将会越加生分了。”
封懿轻轻点头,“我明白,父亲。”
封敬坤便抬了抬手,不多说了。
封懿转身准备离开,李氏跟着从座上起身,“我送懿姐儿回画轩罢,她经历了这跌宕起伏的一日,想必也受了惊。”话落,便上前而来牵着封懿。
封懿看了自家母亲一眼,留意到她母亲面上的关心之色,心中一暖,轻轻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便跟着李氏一同出了堂屋。
一路无话,直到回到画轩,进了封懿的寝房内,封懿让跟随而来的玉影玉容二人去准备梳洗之物,自己则牵着李氏进了内间,一边落座在床榻边沿,一边道,“母亲,有件事我不想瞒你了,今日,段崇南他不仅掳走了我,还……想对我用强。”
李氏面色骤变,惊呼道,“你说什么?”
话落,才知自己方才的声音过大,连忙拽着封懿的手,压低了声音道,“懿姐儿,你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封懿想起这两次险些被段崇南侮辱,以及一忍再忍后对方的变本加厉,再不迟疑,低声道,“段崇南他对我一直有非凡之想,母亲可还记得半年前我去镇国公府上做客,后来被母亲赶到带回那次?”
“那日若非母亲及时赶到,女儿险些就要被他玷污了。当时我念在他是我姐夫的份上,想着不愿让三姐与我们封家为难,便将这件事隐下不说,原以为他会就此收敛,想不到他竟变本加厉。”
封懿说着,声音愈见气愤不已,“今日之事,是他让人偷偷在我喝的果酒中下药,趁机将我掳走,我不知三姐是否知情,但是从今往后,我与三姐将再不会有任何来往,更不会见他府上任何一人。这一点,我希望母亲你能体谅。”
李氏听罢,又是心疼,又是懊悔,连连点头道,“依你,自然都依你。封姌这究竟是嫁了个什么样的人,竟给我们封家惹来这么些祸患?”
想到封懿竟然两次险些被段崇南玷污,李氏更是打了一个寒颤,道,“懿姐儿你放心,他虽是镇国公府世子,可他竟如此辱你,辱我们封家,这件事我们定要讨回公道。这件事我会告诉你父亲,我就不信,他段崇南还能无法无天了。”
封懿想要劝阻,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主意。
既已彻底撕破脸皮,也就没有必要在顾及这层外在的关系,不如就此,让所有人认清段崇南的真面目。
李氏从画轩离开,回到朝晖堂后,将这件事告诉了封敬坤,封敬坤听了果然大怒,然而愠怒之后沉下心来,眉头已拧成川字。
沉默半晌,似乎在犹疑着什么,最终朝李氏道,“夫人,今日的事我们只能暂且忍下,不可传到大哥那边,懿儿那边你好好安抚一下。”
李氏道,“为何?夫君,懿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头一次已经隐忍了,这一次难道还要将她把委屈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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