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画轩院内的封毓,李缜等人道,“懿姐儿无事了,大夫说了只是小伤,你们不必担心。”话落,李氏的视线又落在了李缜身上,“缜哥儿,你今日着实了辛苦了,回去之后好生歇息。待会儿我会让芝兰送一碗安神的汤药到了房中,你要喝下之后在安歇,记住了吗?”
李缜颔首,“侄儿记下了,姑母今日也忙了一天,表妹既无大碍,姑母也莫要忧心了。”语毕,李缜便带着李儒,转身走了。
封毓见李缜走后,急急忙忙朝李氏走来,“母亲,今日在护国寺出了什么事?好端端的,妹妹怎么就摔了一跤,还摔得这般严重?”
李氏摇头道,“我也不知,她是在外头摔得,不过这丫头的性子的确是越发顽劣了,好好玩耍也能将自己伤得这般严重,这次的事也算是给她个教训。总之说什么下次我都不敢在轻易带她出府了。”
封毓了解封懿的心性,也是站在封懿那一边的。他每日都要去进学,这府门时时能出,可封懿不一样,是长在深闺里的大家小姐,轻易不得出府一步,封毓自然能够理解封懿难得出一次门而一举飞跃的心,才会一不小心玩过了头,摔得这般惨。
其实封懿这伤,在封毓眼中着实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伤,他们小时顽劣哪里不是这里磕一下那里碰一下,只是落到封懿这种身份上,因不符封懿官家小姐的举止而有些言过其实了。
封毓本想出口劝诫一番,只是见李氏这会儿也不知是因为今日一日的劳碌,还是封懿的事而面色不佳,想到自己这段时日在学监的表现,生怕引火烧身,封毓又不敢在劝了,便道,“母亲莫急,妹妹只是膝盖磕伤,不打紧的,过两日便好了,母亲莫要因此累了心神才好。这里有丫头照顾,儿子扶母亲回朝晖堂歇息罢。”
李氏对封毓今日难得识大体的话一瞬间的诧异,疑惑的朝封毓看了一眼,“你今日怎么这般懂事?”
封毓心神一紧,面上不敢有异,“儿子只是见母亲今日颇有些劳累,小妹又不省心,总是让母亲操心,母亲可不要想多了,儿子这便扶母亲回朝晖堂罢。”说着就要上前来搀扶李氏。
李氏抬手拦住了他,“不必了,玉影虽手脚伶俐,但这药我不亲自看着懿姐儿敷上,心里总不能安心,毓哥儿,你先去朝晖堂陪你父亲用膳罢,待我把懿姐儿这里安排好后再回去,你父亲还在屋内,我把他叫出来,你陪他一同回朝晖堂。”
李氏这么说,封毓自然不敢在多说什么,便颔首应下了。
不多时,封敬坤被李氏唤了出来,与封毓二人一同先行离开了。
路上,封敬坤向封毓问起今日在学监里的所学之事,封毓想起他写的一篇经义被先生批得一文不值后,他心中一恼,趁先生没注意时偷偷从学监跑了,叫上两三个好友在学武堂舞了一晌午的棍棒,心想这事若是让封敬坤知道了他保准被打个半死,当下不敢多说一句,便只含糊其辞道,“回父亲,孩儿今日在学监一切甚好。”
封敬坤点点头,又问,“今日在学监里学了些什么?”
封毓想起昨日所学,道,“先生教习了一篇水利的策论。”
封敬坤不在多问了,只道,“今年九月便是秋闱了,你去岁的院试可是勉勉强强才过的,今年可要加把劲,若是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对了,你表弟缜哥儿他学问也不错,你平日里也可向他讨教切磋一番,记住了吗?”
“儿子记住了。”
封毓低眉垂首的颔首应下,心中对于封敬坤的这个提议却是不值一哂。
李缜年纪比他小,性子又生冷的让他讨厌,他又怎会去找李缜自讨没趣?
画轩内间,在李氏的亲自监督下,封懿被玉影玉容二人强按着上了药,因为痛楚而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己的母亲,满脸愧疚的听着李氏此刻的言传身教,“懿姐儿,不是我说你,你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再过两三年便要及笄,可以许配人家了,不能再这般肆无忌惮的顽皮胡闹了。今日还好只是摔伤了膝盖,若是发生了别的危险之事,你让我可怎么办?”
封懿乖乖的听着李氏的长篇大论,不住的点头,直到李氏说完之后,才满脸诚恳的点头认错,“母亲,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过于贪玩,不该得意忘形,今日才会摔得这般惨。”
我不该为了抱大腿,事先什么都不考虑清楚,才会让自己陷入今日这个为难的境地。
封懿经过今日一日的反省,已经想清楚了,李缜这条大腿她肯定是要抱的,毕竟是日后掌握她封家生死的,晚抱不如早抱。
至于苏莞,她也要抱,毕竟是日后的皇后,而且结合今日李缜对她的态度,封懿能够感觉到李缜对苏莞的态度是不一样的,虽然还说不上喜欢,但绝对是在意,否则态度不会这般奇怪,这也证明了苏莞在李缜心中的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至于怎么去抱苏莞的大腿,一时还急不来,至少在打探清楚李缜对苏莞的心意之前,封懿不敢在轻举妄动了。
封懿相信,只要抱好了那两条大腿,不得罪未来的天子李缜,以封家目前的底蕴与影响力,封家至少可以顺风顺水的传承下去,而封懿便也可安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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