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与父皇微服私访过,或是和杏琳偷偷出去又很快回来,一点儿也不自在。
她早就想去东西坊玩,还要听胡姬歌舞,尝尝街边小食,急得拉住对方衣襟,“衣服在哪里,赶紧去换,晚了就宵禁了呀。”
苏泽兰说遵命,到屋里拿出备好的衣服,两人匆匆换上,临出门前又掏出个帷帽,腾地戴到公主头上,“殿下,别忘了面纱。”
茜雪撩开雪青纱,嫌麻烦不想戴,“我看好多女子都没有啊?”
“别人不用,小殿下这么美,可不能缺。”
他夸她美,哄得眼前人欢心,乖乖地放下来。
两人各自骑马,先去东边瞧文物古玩,没多大会儿就绕到西边,商铺琳琅满目,一眼望不到头,茜雪简直如一条小鱼落了水,拉着苏泽兰到处乱跑,最感兴趣骡马行与酒肆,瞧见里面金发碧眼的胡姬便走不动路。
“供奉,我——”可怜巴巴地掀开帷帽一角,露出漂亮的桃花眼,“我能不能进去听歌舞啊,就待一盏茶的功夫,行不行?”
他附耳过来,“公主,你仔细看,里面可有女子?”
对方满脸扫兴,“早知道应该穿男装,多方便,这天下真不公平,凭什么你们男子哪里都行,我们就诸多限制。”
苏泽兰在马上笑,“公主说的对,臣也觉得离谱,将来殿下可以把这些规矩都改了。”
“我又不是皇帝,哪有这种本事,还是供奉多努力吧,当个贤臣良相,好好辅佐陛下成为一代明君,真正做到众生平等哦。”
对方笑出声,小殿下的道理一套一套,还挺多。
他们在酒肆前说话,风姿绰约实在太引人注目,已经有胡姬从门楼处望过来,巧笑嫣然,抬头一眼,腰肢轻摆眯了眼,满楼红袖飘。
有丝帕从天而降,荡荡悠悠,朝着苏泽兰就飞过来,暧昧绮丽,吓得茜雪回过神,还好自己没执意去喝酒,忘了以对方的容貌倾城,若是进去还不得出事,连忙夹住马,一溜烟就跑。
苏泽兰笑着后面喊:“小娘子别那么快啊,仔细收不住马。”
她才没心情搭理他,刚才那些胡姬的皮肤可真白啊,眼窝深得好似湖泊,苏供奉也不知道平时去不去酒肆,自己还在身边,那些胡姬就火辣辣地示好,若是对方一个人还得了。
顿时满脑子都是香艳画面,她都快恨他了!
人世间实在太大,那么多好看的人,处处都是惊险,自从苏供奉放出来,她就患得患失,经常提心吊胆。
兀自跑到西市头,迎面瞧见间书画坊,名家字画挂了满墙,各色名笔悬在清一色漆木架上,夕阳下发着润泽的光。
茜雪记得苏供奉以前在金陵书画坊待过,不自觉停住脚步,正好屋里走出来个妙龄女子,身材纤细,发髻高挽,满口吴侬软语,一边收陈列书画,一边与里面的老人家说话。
她不太懂,但觉得有趣,站在外面绕有兴致地听,不一会儿苏泽兰过来,才悄悄问:“供奉,这是金陵话吗?”
对方摇头,“南边的话多了,有点像但不是。”伸手给对方整了下防风罩,“殿下想进去看?”
“嗯。”她点头,嫣然一笑,“以前供奉就是在金陵画坊做工吧,咱们现在去不了金陵,就先到这里瞧一下。”
说着翻身下马,径直往里走,爱屋及乌莫过于此,苏泽兰心里喜欢,跟着一起逛,给充满好奇心的小公主讲字画,瞧纸墨笔砚。
屋里只有位老人家,本来想过来招呼,一听人家是内行,也就不再言语,站在柜台后擦笔袋,一会儿外面的女子过来,捧着金灿灿卷轴笑,“二位想看点什么?”
茜雪回过头,听不太明白,对方又讲了一遍,语速放慢,她方才听懂了,回:“随便看看,小娘子不用招呼。”
那位点头,扭过身与老人家继续说话,窄袖襦裙衣领上伸出白净纤长的脖颈,单骡髻整个梳上去,露出耳后一个红色胎记,隐隐约约,吸引人的目光。
茜雪瞟一眼,不好盯着人家看,随手拿只诸葛笔,“咱们走吧,一会儿就收市了。”
他们走到柜台边付钱,忽听外面一声马的嘶鸣,那女子顿时春风满眼,拎裙子迎出去,腰间挂着的芙蓉玉叮当作响,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出现在门口,随着一步步走近,逐渐看清面容,神色腼腆得像个女孩,满眼柔情。
公主顿了下,这人竟认识,不正是前一段传闻中自己的驸马,工部侍郎修枫。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工作事多,就恢复日更新一章了,等过几天多写一些,谢谢你们追读,爱宝儿们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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