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人聊完一个话题,尹之枝也正好吃得差不多了,乘着间隙,擦了擦嘴,说:“对了,葛伯母,我今天想去给妈妈挑些元宝、蜡烛和纸扎供品,顺便出去逛逛街。”
来了人生地不熟的港岛,还住在葛月娴家里,那么,她要去哪里做什么事,还是知会一下葛月娴比较好。
葛月娴一愣:“哦,行啊,但我和宗尧今天都有事儿,可能没法陪你,你要一个人出去吗?”
岳嘉绪抬起修长的眼梢,说:“我和她一起去。”
不是商量或征求同意的口吻,是直接做了决定。
葛月娴见尹之枝不吭声,松了口气,颔首道:“这样好。你们结伴出门,我也更放心。”
早餐后,四人纷纷出门。尹之枝和岳嘉绪坐进了同一辆车子。
车厢里一片安静,司机专心致志地开车,后排两人一路无言。
港城马路狭窄,弯道很多。每逢车子转弯、加速与上坡,身体便会不可控地摇晃,撞上彼此散发着温热气息的身躯。
不知是不是因为关系不同了,很日常的小事,也有了探索新大陆的感觉。尹之枝耳垂有点热,不自在地缩了缩,双膝打开又并拢,扭头看向窗外,试图转移注意力,仍感受到一种有别于过去的淡淡的暧昧和羞耻感。
好在,这段路程并不远。
元宝蜡烛这些东西得去杂货店买。司机把他们带到了闹市中的一个市场。沿路走入市场深处,会看到很多搭棚小摊和士多店,里面就有纸扎品卖。
在街市出没的大多都是普通师奶。杂货店老板娘坐在柜子后,一边磨指甲,一边看电视剧,突然看到来了一对好看得让人侧目的顾客,小眼睛一亮,还以为是什么综艺节目来取景了,忍不住探头往门外张望了下,没看到摄像机,才悻悻然缩回头来。
尹之枝认真地挑好纸扎。岳嘉绪习惯性地要付账,手腕却被一只细白的小手按住了:“我自己付吧。”
岳嘉绪从反光的镜子里看了她一眼,明白了她是想为母亲尽孝,便没有强求,收回手来。
一大袋纸扎提在手里轻飘飘的,司机帮他们把东西放进汽车后尾箱,关上盖子,问:“岳先生,尹小姐,你们中午想去哪里用餐呢????”
岳嘉绪垂眼,扶着车门,问:“你想吃什么?”
尹之枝摇头:“我是第一次来港城,不知道什么餐厅好吃。”
岳嘉绪说:“你只要告诉我你想吃什么。”
尹之枝一怔,霎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犹豫了下,说:“我有点想吃日料,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岳嘉绪半点没理会她的“商量一下”的提议,只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上车。随后,自己也坐进去,关了门,简短地吩咐司机:“麻烦送我们去xx广场。”
“好的,岳先生。”
尹之枝不解道:“为什么要去xx广场?”
岳嘉绪看了她一眼:“那里有一家不错的日料店。”
尹之枝胡乱点头,拽着自己的外衣须须,玩了起来。也是,岳嘉绪因为工作来过港城很多次,肯定挺了解这里的。她说想吃什么,他就会在那一类餐厅里直接为她做出最好的选择,省去她纠结的功夫。
向来如此,从未变过。
目的地不远,但由于堵车,开了快二十分钟才到。
这是一家有名的超级大广场,足有八层高,融合了饮食、购物、休闲娱乐等多重功能,还有数不清的奢侈名牌入驻其中。广场内空调开得很足,人来人往,敞亮豪华,地板锃亮,空气里漂浮着矜贵淡雅的香氛气息。
他们要去的日料店在四楼,扶手梯就在中庭。
也不知是不是多心了,从刚才路上堵车开始,尹之枝的下腹便隐隐有些酸疼。只是,上次月经在二十天前才结束,理应不会那么快来吧。她按捺住不安,没有吭声。哪想到,从扶手电梯来到三楼,尹之枝一迈开腿,忽然感到腿间一热,涌出了一股非常熟悉的不妙的湿热液体。
尹之枝瞬间如同被人点了穴,僵在原地,猛一抬手,扯住岳嘉绪的衣袖,脸慢慢涨红了:“我——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商场的女洗手间,干净亮堂,空无一人。
尹之枝夹着腿,风风火火地跑进隔间。若说关门前,她还抱有一丝希望。那么,一脱掉裤子,她脑海就只剩下两个血红的大字——糟了。
内裤已经被经血染红了。再摸一摸外裤,似乎也湿了一点儿……好在裤子颜色偏深,要仔细看,才看得出来脏了。
她包包里倒是有备用卫生巾。但裤子被血染湿,已经没法穿了。不然,等会儿坐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把血迹印在座位上。
尹之枝:“……”
尹之枝额角徐徐滴落一滴冷汗,悄悄旋开门把,往外看去。没人知道她此刻多希望能有个清洁阿姨或者女生进洗手间帮忙。然而,老天爷显然打算袖手旁观。在隔间里磨蹭了快二十分钟,还是没人进来。
不能再等下去了。尹之枝抓了抓头发,终于忍着几欲灭顶的羞耻,拨出一个电话。嘟嘟两声,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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