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见面的普通长辈,亲切又和蔼,微微笑道:“一早就听阿华说他家里有一对姐妹花女儿了,你就是枝枝吧。”
“嗯!葛伯母好。”
葛月娴似乎对尹之枝颇为感兴趣,并没有打完招呼就换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问她今年几岁,几月出生的,还夸她长得水灵,问她是哪里人。
尹之枝是岳家养女这件事,在圈子里基本无人不知,只是,大家一般在乎的是她背后的岳家,而很少去关注这些信息。尹之枝坦然答道:“满二十一岁了,七月出生的。”
只是,自己籍贯何处,尹之枝也说不准。她从小就跟着宋媛,对妈妈的印象很模糊,更没见过爸爸。
那会儿,宋媛正和岳诚华打得火热。因此,大部分时候,照顾她的都是保姆。
保姆跟人聊天时,似乎有提过一两嘴。
“这小孩不是她的,是她妹妹丢给她养的。”
“谁知道她丢下孩子去哪了……听说以前在老家xx县的工厂当女工,后来去了鹏城打工,也不学好,十八岁就大了肚子,还是一个人在医院生孩子的。后来小孩养到两岁多,就拎到了她姐这儿,本来说好了只是帮忙照看一个月,结果丢下小拖油瓶就跑了,几年过去,也没个音讯,一分钱都没汇回来过。”
“孩子爸爸?那男人要是正经人,想认这个小孩,哪能从头到尾都不出现啊。”
……
过去如浸了水的模糊老照片,只能从中提取出零碎的字眼。尹之枝报出了一个位于南方的小县城名字,葛月娴的神情刹那微变。
就在这时,一道笑盈盈的声音错入两人之间:“葛伯母,好久不见。”
“哦?是司羿啊。”
周司羿走上来,弯下腰,笑着对葛月娴行了一个很绅士又不乏礼貌的西式贴面礼,显然,两人曾在其它场合见过。
寒暄几句后,晚宴也快开始了。望着被周司羿拉走的尹之枝,葛月娴低头,脸色有些苍白,指腹摩挲过腕上的佛珠,仿佛想借此寻得平静,自言自语着喃喃道:“太像了……二十一岁,是你的孩子吗?”
周司羿牵着尹之枝,走过大厅,来到深处一个稍显空旷的地方。
当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他脸上那种社交时的礼节化笑容就消失了。大拇指轻轻摩挲过她的指关节,他仿佛漫不经心地问:“枝枝,你下午去哪了?”
尹之枝眼珠游移了下:“我在楼上陪奶奶呢。”
这种场合,她是绝不可能跑回房间睡觉的,肯定是有事情绊着她。如果说待在岳嘉绪房间,就势必要提到礼服撕裂的事儿——这么丢脸的事,她打死都不会说的!
周司羿忽然一停。
握住她手的力气,骤然大了几分。
尹之枝手腕被捏得一紧,低哼一声,不由看向了他。
周司羿正低头望着她,那双桃花眼一贯是温柔多情的,此时却浓黑深沉,有些冰冷。
仅仅是敛起了笑意,看不出什么情绪,就莫名叫人心头忐忑。
凝睇了她片刻,周司羿才翘起嘴角,轻轻一笑:“是吗?怪不得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他一笑就春暖花开,刚才的阴翳,似乎只是错觉。
尹之枝张了张嘴。
“去吃饭吧。”周司羿抬手,温柔地整了整尹之枝的礼服,低声道:“等会儿见。”
这条裙子所有会裸肤的位置,都有蕾丝遮挡。被指腹划过时,有种粗糙又发痒的感觉。尹之枝“唔”了一声。
晚饭要开始了,众宾客纷纷落座。尹之枝明面上还是岳家小姐,座位自然在主桌。
中间位是寿星岳老太太的。她左边是岳老爷子,再过去,就是岳诚华和岳榕川。右手边则是岳嘉绪和尹之枝。除此以外,同桌的还有祁家的人——岳夫人的弟弟和弟媳,还有祁晓莉和她同母异父的妹妹。
虽然两家人曾为岳夫人的去世而生疏过、尴尬过,祁家也曾经很不满岳诚华收留尹之枝的决定。但利益场上哪有永恒的敌人,这么多年了,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和尹之枝一起吃饭了。今天更不能扫了岳老太太的兴,因此,席间气氛还是不错的。
在午后派对里十分活跃的祁晓莉,倒是一反常态地沉默。
尹之枝坐在岳嘉绪右边,感觉自己像一个发光体旁边一枚不起眼的石头,天塌下来有他顶着,没人会关注她。
手边放了一杯香槟,这酒闻着香,度数不高,尹之枝端起酒杯。岳嘉绪看了她一眼,没反对,她便乐滋滋地抿了一小口。
好喝。
喝了一口,再喝一口。还想继续。但在这时,一只骨节清晰的食指,轻轻一敲桌子,仿佛是在提醒她。
尹之枝:“……”
岳嘉绪没看她,但他的意思传达到了:不许再喝。
尹之枝舔舔唇,装作无事发生,把酒杯放回去,继续吃饭。
这时,她注意到祁家人和岳榕川的对话。
“老太太今天看着特别喜气,精神头也好,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岳榕川笑道:“是啊,下午奶奶还在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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