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要先把人哄住。
无奈,她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着急起来,只能张开双臂,如企鹅一样,奋力扑腾着去堵住他,一边使出最拿手的耍赖撒娇技,一边哄他:“柯炀,你别生气嘛,这里面绝对有误会,我可以解释的……”
本来以为,要费上一点工夫才能挡住他。结果,柯炀突然停住了。她刹不住,撞了上去,随即,视野就陡然转了个方向。沉甸甸的几个塑料袋,也全都掉在了地上。
尹之枝低哼一声,就被柯炀扣住肩,堵在了汽水贩卖机与围墙这个狭窄的角落里。
天幕渐渐昏暗,残阳被柯炀的身体挡住了,半点也漏不进来。他的眼珠藏在睫影下,亦分外幽暗,一点光也折射不出来:“好啊,你解释啊。”
“说说看,刚才那个男的是谁?”
“为什么到了他面前就说不认识我?我很见不得光吗?”
质问一句比一句的语调高。
从相识以来,在柯炀的印象里,尹之枝的生活基本都是围绕着打工和他来转的。除了跟老同学唱k并且彻夜不归的那一次,他从来没见过尹之枝还有什么关系密切的朋友。
约出去玩的没有,来家里做客的也没有。
当然,他知道一个人不可能完全没有其它社会关系的。但尹之枝从没提起过,眼里只会看着他,他自然也没闲工夫去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直到刚才,那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出现。
几乎是在一瞬间,柯炀就眯起了眼。
这个男人和尹之枝的男同事是不一样的。在后者身上,他并没有感觉到绵里藏针的敌意,和被威胁感。
而且,这个男人明显不是尹之枝这样的普通工薪族,光是腕上那块镶钻的奢牌腕表,就价值上千万。他跟尹之枝说话的口吻还十分熟稔,甚至会旁若无人地伸手帮她整理衣服……
也是当着这个人的面,尹之枝斩钉截铁地表示不认识他。
仿佛他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东西。
私底下总是捧着他,说要和他一起住,还说喜欢他。来到外人面前,就急着撇清关系。
这让一直处在这段关系里的上风的柯炀产生了巨大的落差,也让他怒火中烧。
尹之枝呆了一下,立即说:“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完全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啊!”
柯炀:“……”
“前几天,你不是才揍过王总,还被几个拿刀子的坏人围堵过嘛。我担心警察在调查你,或者那些坏人还会来找你,就想着让你少接触外人,避避风头。”尹之枝扣着手指,胡扯道:“而且,刚才逢……我刚才那个朋友,为人特别热情,又爱交新朋友。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不把你介绍给他的。”
一边说,尹之枝一边忍不住默默唾弃自己——没办法了,《弟弟凶猛》那本书肯定不能提,只能把理由全都往柯炀的安全这方面推了。
柯炀将信将疑。不过,他注意到了,尹之枝是用“外人”一词来形容刚才那个男人的,听起来便亲疏有别,顿了一下,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但他并不打算善罢甘休,语气不善道:“你还没说他是谁。”
尹之枝道:“他是我爸爸朋友家里的孩子,比我大几岁。”
这样说也不算是撒谎吧。顾逢青确实是她从前的养父的朋友家里的孩子。
“你和他关系很好?家里经常来往吗?以前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尹之枝摸了摸鼻子:“我们没有经常来往,我和家里也很少来往的……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和他的差距摆在那里呢,以后的交集肯定会越来越少。”
不止是顾逢青。等过了岳家老太太的生日会,她跟那一群生来就是主角的人,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交集也只会越来越少,直到完全消失。
柯炀的脸色阴晴不定。
尹之枝揣摩不出他的心思,小心翼翼道:“你还在生气吗?”
柯炀皱眉,硬邦邦地说:“我没有生气,只是要一个解释。”
尹之枝:“……”
虽然尹之枝的态度表达得很恳切也很清楚了。但一想到刚才那个男人看尹之枝的眼神,还有他摸尹之枝衣领那个亲密的动作,柯炀的怒气中,就无法自抑地增添了几分嫌恶。他不满地抬起手,如掸灰尘一样,拂了拂尹之枝的衣领,视线也不期然在她脖子处流连而过。
不知为何,此时,他的心中竟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可以在她身上盖一个章,或是在脖子附近咬几个印子。那么,任何人在伸手前,就会知道她是有主的……在他心中乱窜的戾气,是不是也能稍微平复。
一下闪神,柯炀就垂下眼,手也离开了她的衣领,上伸,移到了尹之枝的脸颊上,惩罚性地捏了捏,不容置喙道:“听着,刚才那个人,你以后都不许再见他。”
“啊?”
柯炀倨傲道:“我很烦他。如果你还想再见到我,就不许见他。”
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哄住柯炀,现在不管他提什么要求,尹之枝自然都是满口答应的。
反正,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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