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大饼给画的,瘦媒婆也自知,这世间上的人多是看中门第的,可他们也不想想,一个军户亲眷,一无家族可依的孤女,嫁给那读书人,她也不怕将来被陈世美了,哪里有嫁给平头百姓的日子舒坦。
再说了,为了赵家许诺,为了自己足足能花销两年都有盈余的三两八谢媒礼,她也不能让姓蔡的把自己的好事给搅黄了。
于是刚才一直被压制的瘦媒婆,不甘心的如斗鸡一样跳脚起来。
“我呸!好你个蔡虔婆,满嘴的鬼话!什么秀才老爷、进士老爷?什么孝顺斯文,我呸呸呸!
就吕家那穷的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穷的叮当响的家底,他们家能供得起吕秀才继续科举?
怕不是等着娶了我们余姑娘后,好补贴他当陈世美了吧?
再说了,风流寡妇养大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就吕秀才那个只晓得听他娘话的白斩鸡,哪家的姑娘跟了他才是遭罪,这一进门就得受他那个风流寡妇娘的调教,还得没日没夜的绣花挣钱养家,随打随骂,日子难啊……
杜家娘子,您可千万要擦亮眼睛仔细看,别被些人模狗样的狗东西给骗了!”
“啊,你个狗东西诬赖人,看老娘不打死你!”
“呸,来就来,怕你啊!”
胖瘦顿时又干上了,屋里顿时乱做一团。
其他几个媒婆趁乱顺势而上。
一个拉着余谷雨的左手喊。
“杜家娘子,王姐姐跟蔡姐姐说的都不合适,我这里倒是有个好人选,对方跟您家一样同是军户,你们门第相当,不存在谁嫌弃谁的,那小子今年二十有三,先前一心奔着往上去,想混出个名堂来,倒是还未婚配,几年前就在杨将军的亲帐下效力,如今都是百户了,年纪虽大些,却也疼人,将来还能庇护你们家……”
一个拉着余谷雨的右手嚷。
“我见杜家娘子跟我一般大,我便厚着脸皮称声姐,不瞒妹妹,今日姐姐来可是诚心实意的,介绍的人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我们镇上有个大地主,家有地百顷,镇上铺子两间,粮满仓,钱满箱,真真是家财万贯,上还无父母在,柳地主人还能干,长的也俊俏,今年不过二十有八,虽然早年丧妻,家中却只有幼女一枚,您家侄女嫁过去,进门就当家做主,那好日子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
还有媒婆见这推销的人都有点底气,她心里急了,忙不迭的推开左边,拉开右边,上下其手,左右开弓,自己强站在余谷雨面前急吼吼的秃噜。
“杜家娘子莫要急着做决定,这些人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家!什么百户,那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将来要上战场朝不保夕的存在;还有那什么地主,一个带娃的鳏夫也好意思求娶您家的能干姑娘,他们这是在做梦呢!杜家娘子,您别听她们的瞎逼叨,您听我的,听我说……”
“说个屁!你可闭嘴吧!”
俩被拨开的媒婆终于反应过来,当即伸手,强势打断了放话媒婆的话,一左一右,上下其手,把这位强势插入的媒婆声音瞬间压下。
屋子里顿时又乱成一团,身为主角,余谷雨也是傻了眼,那是劝也不是,呵斥也不是。
屋内抱着小家伙的余慧心疼姑姑,想要出来阻止闹剧,把这一拨子上自家来撒野的三姑六婆都赶走呢,结果才伸手拉开一条门缝,发现异样的余谷雨赶紧就冲上来,一把拽住合叶把门带上,根本不给屋内余慧任何机会。
余谷雨的想法很直白简单,没有那个姑娘亲自出马张罗自己婚事的,哪怕是露脸都不成!
这些议亲见媒婆啥的都是长辈的事情,姑娘亲自出马那多掉价呀?
再说了,就眼前这闹剧,明显来的这拨子媒婆就不是省油的灯。
自家侄女一旦发威把人赶跑了,回头还不知道她们要合起伙来编排自家侄女什么怪话呢!不都说媒婆的嘴,哄人的鬼,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么?所以余谷雨是坚定不能让侄女露面,一切都自己顶着。
这一刻,余谷雨异常的坚决坚定,只可惜,这样的坚决坚定没有持续多久,余谷雨慢慢又开始不敌抓瞎起来。
不然想办法先招呼丈夫回来?有一家之主在,丈夫要是拿出气势板着个脸,想必这群三姑六婆该会害怕的吧?
这么一想,余谷雨低声交代屋里的俩只插好门后,她慢慢的,慢慢的开始挪动着,就准备先闪退出战场去求援来着。
只可惜,余谷雨低估了这群三姑六婆的战斗力与敏锐程度。
明明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的一群人都自顾不暇来着,结果余谷雨一动,没等她悄摸挪大门口,屋里大打出手,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的几人齐齐注意到了她。
胖媒婆:“杜家娘子您这是要去哪?”
瘦媒婆:“是呀是呀,杜家娘子,咱们话还没说完,您都还没说要把侄女许哪家呢,怎么就走了呢?”
其他媒婆:
“对,杜家娘子您可不许走,您说,你中意哪家?只要您发话,您选中了,我们都没有二话。”
“对对对,杜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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