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谷雨心下一喜,忙忙道谢。
宁酉草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人家救了自己儿子,就等于救了自己一家子,眼下这谢,自己自是不受的。
宁酉草一把扶起抱着女儿就拜服道谢的人,道了句大奶奶莫要如此,就在此时,牢房尽头的走道上,兀自传来了一阵杂乱异样的脚步声……
那沉重的脚步声中,甚至还夹杂着哭闹。
“怎么回事?头儿,是不是今个又有人犯来啦?”
听到身畔手下的诧异,宁酉草皱眉。
飞快叮嘱余谷雨照看好自己母女俩,她飞速起身,走回到手下身边,往道路前方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那日押解茂国公府一干女眷来大牢的北郊军士?而正被押解的……
“靠,怎么就俩孩子?”
“孩子?”
“怎么会是孩子?”
“闭嘴,休得聒噪!”
耳侧传来手下们的诧异惊呼,宁酉草皱眉低喝一声,四人便齐齐静默不言,与老大宁酉草一道,静静的等待来人的到来。
等人到了近前,宁酉草都还没动,为首领路的那身着狱卒头子皂衣的中年男人,见到宁酉草就是一喜,急忙吆喝道。
“宁老虎你原来在这猫着呢,害得我刚才四处寻你!正好的,宁老虎你快来,快快开了杜家女眷这间牢房,军爷抓到了漏网之鱼啦!”
“漏网之鱼?”
宁酉草不解的咬着这四个字,心头诧异,却不知,此刻面前的牢房中,好些个人心头俱都是一震。
特别是当她们听到,那让自己熟悉到了骨子里的哭声,看到牢房门外被推搡着过来的两个熟悉小身影,牢房内老妖婆,柳娴雅,秦卿,这三个高高在上惯了的夫人们,连手都在抖,一直抖,一直抖……
宁酉草却不管这许多,正事要紧。
依言掏出腰间的一大串钥匙开了牢房门,与刚才招呼自己的男牢头,一左一右跟门神一样分立牢房门两边,眼睁睁的看着几位军爷,骂骂咧咧的把俩哭的凄凄惨惨戚戚的小男孩推搡进去,又在这间牢房里快速查验一番,飞速的抓出了一直被老妖婆拦在身后的俩小孩。
瞧着军爷连连讥讽冷笑着,点着他们刚刚押解而来,此刻已经各自扑进自己亲娘怀中嗷嗷哭泣的俩冒牌货,军爷狠狠啐了一口。
“呸!妈的,一群尸位素餐的国之蛀虫,还想给爷们玩狸猫换太子呢!呸!也不瞧瞧,你们杜家这俩金尊玉贵的少爷,手脸都是白嫩嫩的,有哪点子像是下人奴仆?手上连个茧子都没有,即便你们谨慎的连亵衣亵裤都换了麻布的,可惜呀,根本就瞒不过我们大人的火眼金睛!我呸!一屋子的人精子,果真是不愧是奸臣贪官的家眷,竟不干人事,差点害得我们大人差点受牵连……”
几位军爷气愤不过,巴拉巴拉的指着老妖婆她们的鼻子骂了半晌,等骂过瘾了,这才复又押解着刚刚从牢房里搜查出来的俩小鹌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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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看了场戏的男牢头,见正主都走了,戏也看完了,啧啧两声,竟是转身就要走。
宁酉草正好还要找他有事,加上看了这一知半解的戏,心里也好奇呀,忙就一把拽住要走的男牢头询问。
“仇大哥慢些走,刚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的糊里糊涂的。”
大家都在一个衙门当差混饭吃,男监与女监也没有利益冲突,平日这宁老虎也没少暗中给自己好处,有道是吃人嘴短,被宁酉草拉着这么一问,这姓仇的男牢头回头,靠近宁酉草猥琐的嘿嘿一笑。
“嘿嘿嘿,老虎啊,你想知道?”
宁酉草自然点头。
对方见状,忙凑的更近了宁酉草一些,带着戏谑的压低声音道。
“具体情况老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刚才那些臭当兵的到男监里头来寻我,我带着人在我那边转了一圈也没查出什么,便听命带人来了你这边,路上大致听了一耳朵,那些臭当兵的说……”
“哦,原来是这样!”
仇牢头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通,宁酉草约莫听了个清楚明白,知道事情经过后,她不由看了眼身后仍就在牢房里哭爹喊娘的一群人犯,脸露鄙夷,再收回视线看仇牢头的时候,宁酉草一边拉着仇牢头往地牢外去,一边跟仇牢头打着商量。
“老仇,按说我们也是老关系了,今日小妹有个事要拜托老哥哥一下。”
“什么事?宁老虎你可别害哥哥我啊。”
“嗨,也不是啥大事,老哥哥举手之劳罢了,怎会害你?走走走,我们边走边说……”
说着话,宁酉草摸到小恩人早就准备好的银锭子,想了想,掏出一锭五两的暗中塞去,宁酉草压低声音,恳切的对老仇低声叨叨,身后四名女狱卒,想着自己的事情也干完了,忙便推着还剩不少食物的鸡公车,随即跟了上去。
而牢房里头,被叮嘱交代过的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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