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外甥的话,徐二舅才反应过来,“对哦,都忙一个月了,按照姝娘说的,这两日是该发工钱了。”
看了看孩子们欢天喜地的笑脸,徐二舅好笑的问,“这次又发了多少,瞧把你们给乐的?”
徐虎在家时就跟他叔玩得要好,没大没小的,这会儿不服气的反驳道,“叔要是看到自己的工钱,恐怕比我们还乐得找不着北。”
徐力向来跟大哥一条心,也笑嘻嘻在旁边拱火,“就是就是,爹指不定还不如我们呢。”
看二叔一副不信邪的表情,徐虎慢悠悠道:“不信打个赌?”
“打什么赌?”
“二叔要是拿到工钱比我们还激动,就算输了,当然要赔我们一点什么。”
徐二舅知道,倒霉儿子和大侄子进城半年多,作为最早那批跟着姝娘创业的元老,跟赚钱本事与日俱增的,还有他们的心眼子。
这句赔点什么,搞不好盯上他即将到手的工钱了,他才不上这个当,大义凛然的挥手:“不赌不赌,赌博可不是啥好玩意儿。再说姝娘还得一两个时辰才回来休息,眼下我也不知道能领多少啊。”
每次都是外甥女把工钱和奖金,亲自交到每个人手里,徐二舅便以为今儿也等她回来,他才能看到自己那份。
错过了坑叔/爹的机会,兄弟俩齐齐叹了口气,就连其他人也是小幅度的摇头,仿佛看不到他的好戏很失望,徐二舅被看得莫名其妙,想提醒孩子们不要赚了钱就这么飘,尊老爱幼的基本美德不能抛弃,然而刚张了张嘴,他看到大侄子从怀里掏出荷包往手里一倒,刚好三颗碎银。
徐虎毫不犹豫把钱递给他,“二叔,这是你上个月的工钱和奖金,姝娘一并算好了,怕你今天等的着急,昨晚就把银子给了我,让我转交。”
徐二舅的表现果然比大家夸张多了,看着手里的碎银子,惊得半晌都合不上下巴,“至少得有三两了吧,这么这次也这么多?”
亲儿子脆生生应道:“嗯,不多不少刚好三两银子。”
这阵子记账记得很仔细的张彬下意识帮忙补充,或者说是给二舅解释,“姝娘说了,其中一千五百文是工钱,零一千五百文是奖金。下、啊不,这个月咱们每天都要一百五十斤烤肉,二舅会更加辛苦,到时奖金也要跟着提高。”
徐二舅没太在意大外甥从外甥女那里学来的画饼技术,他美滋滋把钱收进褡裢里,就开始掰着手指头数,这才发现怎么算也对不上号,“今年是平年,二月只有二十八天,应该是一千四百文工钱吧。”
沈大柳笑道:“姝娘说了,咱们上个月勤勤恳恳,一天没歇,因此不足三十天也按三十天算,大家都有一千五百文工钱。”
王武几人也都露出了欢喜的笑容。他们其实是二月初三进城来的,尽管进来当天就跟着干活了,满打满算也才干了二十六天,然而姝娘同样给他们算的一千五百文,简直是壕无人性。
他们好喜欢打工的!
“原来是这样。”徐二舅点头,浑身打满了鸡血,干活的动作都跟小伙伴们一样越来越麻利迅速了。
一忙活又是大半个上午,沈丽姝和沈四伯大堂哥回来吃饭,很巧的在巷子口碰到老爹,四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家门,一抬眼就对上徐二舅喜气洋洋的大脸:“嗨呀,姝娘你们回来了。”
沈丽姝才不会像徐二舅那样后知后觉,一看就知道这是看见工资单了,她笑着问,“二舅拿到了工钱了吧,还满意吗?”
“太满意了。”徐二舅搓着手,激动的老脸通红。
其实他一边干活,一边也了解了孩子们的工钱,除了这个月才来的五个孩子,原先几个中拿得最多的,是他们家虎子,还像就差几百文就有十两银子了,最少的是他儿子,不过加上工钱也有七两多,徐二舅觉得相当满足了。
不只这几个孩子们远超他的工钱,新来的外甥们里头,业绩最低的是妹夫他姊妹家两个孩子,一个三两多一点,另一个三两银子还差几文钱。
但无论跟谁比,他的收入都是垫底的。
等新来的孩子们也适应了工作,他的收入拍马难及。
徐二舅却丝毫不在意,他打听这些只是喜欢凑热闹,自己却从来没跟孩子们比较过,可能是因为白天进城工作、晚上回家住的缘故,他心理上还没有彻底把自己当打工人,只能算兼职,而且回到镇上每天听着亲朋好友喝乡亲们的奉承和艳羡之语,极大满足了虚荣心的同时,也让他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份清醒,很明白自己干的是一份如何可遇不可求的完美工作。
一个月三两银子啊,甚至比给衙门干活的妹夫都赚得多,还要啥自行车?
徐二舅美得搓着手盘算到道,“前几回都没防备,除了上交公中的那部分,剩下的银钱一回屋就被你舅母搜走了,一文都不给我留。今儿我可不能让她得逞,回去只说领了二两银子,让你舅母喝姥姥她们商量怎么分,手头留一两银子自己攒起来。”
沈丽姝心想不得了,徐二舅算是他们家唯一一个绞尽脑汁藏私房钱的已婚男性?
哦不,大堂哥也在暗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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