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女,沈爹过继就成沈爷爷的独苗苗,老爷子把工作给了他,京城的房子也给了他。
沈爹也就从平平无奇的乡下小子,摇身一变成了沈押司。
虽然在这王孙贵族遍地跑、达官贵人多如狗的京里,他们依然是微不足道的底层小人物,但能在汴京生活依然是多少人烧香拜佛都求不来的好事。
跟着新爹进城后,沈爹并未就此跟老家断了来往。他虽然不再是沈爷爷沈奶奶的儿子,也仍是名义上的侄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加上他老家还有四个身板结实的亲兄弟,堪称人丁兴旺,对只有一根独苗苗的老爷子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所以老爷子逢年过节也会带沈爹回家跟亲人团聚。
一来二去,沈爹跟本就是青梅竹马的沈徐氏看对眼了。
徐家的条件按说比沈家还强些,因为徐姥爷有一手好厨艺,在镇上最大的酒楼当大厨,如今这份饭碗已经传给了徐家大舅。
沈徐氏在娘家的时候,父亲和大哥在酒楼赚钱,攒下银子就爱置办良田,自家种不过来那些田产,就赁给亲戚老乡种,由于知根知底,佃户们也不会无端克扣他们收成,因此家里从来不缺衣食,也不用她们姐妹几个下地。
除了没买长工和丫头伺候,沈徐氏和姐妹们日子跟地主家的小姐也差不多。
不用下地晒太阳,姐妹几个皮肤养得白净,在一白遮百丑的传统审美下,她们就是镇上出了名的美人,人称四朵金花。而行三的沈徐氏,又是四朵金花中最出挑的那朵。
一家有女百家求,沈徐氏前头两个姐姐都嫁去了殷实了人家,轮到她时,家里的门槛简直快被上门说亲的媒人踏破了,什么里正的儿子啊,地主家的孙子,甚至是邻镇的殷实人家,都有慕名而来的。
沈爹要还在通许镇,即便他生得再一表人才、能说会道,这条件怕也入不了徐姥爷的眼。
但他就是运气好,跟着沈老爷子进城的沈爹注定要捧上铁饭碗,未来的押司姑爷,这不比什么里正儿子、地主孙子都香吗?
徐姥爷当时就认定这个女婿,不惜下了血本,给沈徐氏准备了几十两银子的嫁妆。
饶是沈老爷子觉得可以在城里找个本地儿媳,也多少被徐姥爷的厚本打动了,再一看姑娘生得如此标致,跟自家人高马大的儿子郎才女貌,成亲后定能给他生下一串聪明伶俐的孙子孙女。
老爷子也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沈徐氏嫁进门后果然效率很高,直接三年抱俩。
只是当时小两口年轻没经验,二胎要得太快,沈徐氏身子都没养好,那个儿子生下来也瘦弱,没两个月就去了。
但沈徐氏很快把身子养好,就生下了如今健壮的大儿子沈文殊。
沈老爷子对这个能生养的儿媳妇那是相当满意。
他是在二弟出生前走的,尽管没撑到跟二孙子见面,但大夫把过脉说了是男孩,胎儿养得极好,老爷子就很满足,算上肚子里那个,就有了一个孙女两个孙子,家里香火总算旺盛起来,儿媳妇若还能再给他生几个孙子,那他真就能含笑九泉、死而无憾了。
想象着一串孙子给自己磕头烧香的盛况,老爷子很是满足,面带安详笑容离世。
只是沈老爷子的离世,给沈家带来不小的负担。虽然少了给他买汤药的这份开支,可相应的,沈徐氏肩上的胆子也重了,以往老爷子会帮着带孩子,沈徐氏做完家务还能抽空接点绣活补贴家用,顺便把这门“独家”技艺传授给长女沈丽姝。
每隔两三月,沈徐氏甚至可以带上一个孩子回娘家串亲。
但老爷子去世后,沈徐氏整个人就被淹没在了做不完的家务和带不完的孩子中,别说做绣活,她连长女的针线都快顾不上管了,老家自然也回不去。
这几年,他们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沈爹衙门放假,才有机会回老家走亲戚。
上个月小弟抓周礼,也是继除服之后,家里难得的一件喜事,沈爹和沈徐氏都有意大办,特意向老家的近亲都捎去了邀请,而老家的人也给面子,只要是能抽空的,基本都拖家带口的进城来观礼了。
沈丽姝趁这个机会跟老家的亲戚都混了个脸熟,尤其是在酒楼当大厨的大舅,和几个因为不缺荤腥而养得比同龄人都更高大些的徐家表兄弟,沈丽姝特意跟他们增进了一下感情。
然后,穿越后一直想帮家里发家致富,却陷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困境的小姝娘,就在表兄弟们的亲情赞助下挖掘了第一桶金——通过上街兜售花生和瓜子。
上辈子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沈丽姝,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靠卖炒花生瓜子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工作累积第一桶金的行为,有什么值得羞愧,要不是徐家大舅和表兄弟们被她的花言巧语哄得找不着北,她连花生瓜子的活儿都捞不到。
在这个年代,花生和瓜子都算是稀罕物了,城里很多商家都在卖的各种炒货,大都是从外地进货来的,至少通许镇上,能种花生籽瓜的人家并没有几个,因为根本搞不到种子门路。
徐家大舅也是偶然从在酒楼歇脚吃饭的客商那里弄来了一些,宝贝得紧,除了给自家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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